贝贝连连后退,双脚都软了。
她听过「蚀骨露」,这东西名堂古怪,能销融尸骨,寻常人绝对不敢使用。但她万万没想到,唐舜这幺歹毒,竟拿这东西来对付她。
该死,要是碰上瓶子里的液体,她肯定转眼就被融化得一干二净,哪里还能去找干戈?
唐舜愈走愈近,毫高举起瓶子。
「呃,你别冲动--你--啊,干戈!」最危急的时候,她本能的喊出他的名字。
来不及了!
液体泼来,全数溅到她肌肤上,让她全身发寒。
「啊--」贝贝在浓香中发出惨叫,双手抱着身子,狼狈的跌在地上。
呜呜,她完蛋了、她死定了,她要融化了--
咦?不会痛?
绵长的惨叫声,以疑惑的单音作结。
贝贝镇定下来,抬起小脑袋,瞪着自个儿的身子,困惑而不解。
月光之下,湿润的肌肤一片莹亮,既没有腐烂,更没有见骨,她甚至不觉得疼痛!
她抬起头来,呆楞的看着唐舜。他比她更震惊,还不死心的抖动瓶子,将剩余的「蚀骨露」往她身上泼。
凉凉的液体,溅到她身上,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却把她染得香喷喷的。
「不可能,你怎幺会没事?」唐舜气急败坏,双眼圆瞪,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蚀骨露是他亲出口调配,是天下至毒之药,为什幺却对钱贝贝无效?
幽暗的角落里,陡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她身上有七日蛊,其它的毒伤不了她。」干戈踏山几步,高大的身躯、严酷的俊脸暴露在月光之下。他一身黑衣,不知已在一旁看了多久。
贝贝跳起来,连忙咚咚咚的跑过去,扯住他的手臂,抱得紧紧的,就怕他又溜得不见人影。
唐舜脸色惨白,无法明白。
「但是--但是--她为什幺没死?」中了七日蛊的人,会活活痛死,哪里还能像这个女人,活跳跳的到处乱跑?
干戈低头,看着靠在手臂上的粉脸。
「因为,她是我的妻子。」
唐舜脸色惨白,恍然大悟。
钱贝贝不是干戈的雇主,而是他的妻子!
七日蛊是天下至毒,但是再可怕的蛊,也还是要受蛊王操纵。干戈抑制了毒性,令妻子靠着七日蛊,能够百毒不侵,却又不为毒蛊所害。
干戈勾唇冷笑,缓缓从袖中掏中一枚银饰。
「你该知道,伤害我的妻子,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运指一弹,银饰咻的一声,往前飞出。
唐舜倒抽一口气,银饰已经在他腿边迸开,里头淌出黑色的液体。
黑色的液体如同小蛇,寻找热源,唐舜转身飞奔,但它们的速度更怏,立刻追了上去。在唐舜的惨叫声中,黑蛇全窜入他的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