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肇百无聊赖的端着杯子,靠在柜台上,细细打量着仁和堂内忙碌的景象,他有些惊讶的看着一个大夫对一个明显是看急病的老大娘温声安抚,就算对方手头上一时拿不出钱付账,也依旧好脾气的让小工去煎药。
医者仁心
徐肇看着仁和堂正中央挂着的匾额,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明显的体会到这四个字的分量。
东家从内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村夫,却用明显和身份不符的眼神打量内堂。
东家一楞,粗鄙和矜贵这完全不同的的两面在一个人身上恰到好处的体现着。
“你觉得仁和堂怎么样?”东家颇为感兴趣的问道,他想知道这个人打量出了什么。
徐肇一楞,回头,发现一个过分年轻的人站在他身后,神色期待的看着他,而刚才进到内室的学徒张仁,则是在更远处不停的给他使眼色。
徐肇挑眉,猜到了什么,他站直了身体,缓缓地,一字一句说道:“不愧医者仁心四字!”
铿锵有力!
东家哈哈大笑,高兴的模样让张仁都有些诧异,他被张家认回去后,就被告诫,族内最要尊重的人,不是族长,反倒是这个不到而立之年的堂叔。
堂叔是仁和堂的东家,得益于表亲的身份,张仁能够进来做事,在仁和堂呆了两年之多,东家要么板着脸训斥人,要么一言不发呆在药园,如此高兴的样子,实在难得一见。
张仁忍不住多看了徐肇几眼,将徐肇的地位又悄悄拔高了。
徐肇等着东家笑完,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这位想必就是仁和堂的东家?久闻大名。”
东家闻言,说道:“你是来处理药材的?石斛是你采摘的?小张,按最高价给……”
“鄙姓徐,单名一个肇字。”徐肇接话。
“按最高价给徐兄算。”东家从善如流的接过,“徐兄手里的石斛可是全部在这了?如果还有的话,我们仁和堂一律最高价收购。”
这就是在给徐肇便利了。
徐肇侧目,倒是没想到东家这么大方,不过他获得的好处是实打实的。
“那就谢过东家。”
东家笑眯眯的回道:“徐兄客气。这也快到吃饭的点了,不如我请徐兄吃个饭?”
徐肇推辞,小姑娘还在外面等着他呢,已经耽搁了好一会,不能再坐下去。
“多谢东家好意,只是家中人正在外面等着我,怕是不方便。”
“这样啊。”东家挑眉,也不生气,依旧乐呵呵的说:“那我送徐兄一程。”
恰好这时张仁已经拿着对好的银两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