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之上的容臻,手一伸飞快的拽住了那被真气定在半空的包袱,可惜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有把那包袱拽过来。
对面的男人眸光微眯,深幽的瞳眸泛起幽暗潋滟的光芒,暗潮涌动,唇角忽尔勾出一个细微的弧度,手中的真气一散,那定在半空的包袱和小巧酒壶立刻朝地上落去,容臻下意识的伸手去逮那包袱,可是那包袱早被荣亲王爷容凛用真气震荡开了,哗啦一声,包袱内的东西直往地上散落而去,容臻只逮住了其中的一个小小的珊瑚烛台。
别看只是一个烛台,却价值不菲,由红色的上等珊瑚制成的,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不过容臻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低头看高墙之下满地的东西,幸好先前下了一整天的雪,所以这些东西落在积雪之上,一点事也没有,个个都完好无损,现在烦的是如何向荣亲王爷容凛解释这件事。
深夜出现在东宫太子府的围墙之上,还揩带着包袱,包袱里藏着值钱的宝贝,这事怎么看怎么是小偷行径啊。
容臻抬头望向对面的容凛,果然见那俊美邪魅的面容拢上了丝丝的阴霾,瞳眸更是一片深暗,像深不可测的万丈悬崖,嗖嗖的刮着阴冷的寒风,脸上一扫之前的懒散随意,阴沉而冷戾。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容臻心里已有主意,在生意场上混迹多了,她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发言权。
想着,脸色陡的一沉,朝着容凛荣王爷发火:“荣王爷,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这里是东宫太子府,本宫乃是太子,本宫要做什么还需要向你请示不成,竟然一再的刁难本宫,你问这是什么回事,好,本宫告诉你,本宫今日在宝芝林里出了那样的事情,心中郁闷,所以打算狂放一回,便带了这些东西准备去青雁楼纵情一夜,怎么,这也不行吗?”
青雁楼,大历京城最有名的青楼,里面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所以这家青楼生意十分的火爆,京城的达官显贵,很多人爱去这青雁楼。
没想到现在这个地方竟被容臻拿来做挡箭牌,总之她是不会让容凛荣王爷知道她深夜带这么一批宝贝是为了离开东宫太子府。
对面高墙之上的荣王爷容凛,听了容臻的话,凤眉轻轻的挑了起来,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的眯起,一缕幽寒的光芒折射出来,紧盯着容臻的神容。
“殿下想夜进青雁楼纵情狂欢,这事也没什么不可,却为何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从围墙出去,大可以带着手下去青雁楼,还有殿下可以带银票去青雁楼,却为何带着这么些东西?”
容臻冷嗤一声:“王叔真是好想法啊,你这是嫌我的名声还不够臭吗?这太子府外面恐怕不少人盯着吧,我若是大刺刺的带着侍卫进青雁楼,只怕明儿个京城内,本宫又多了一项罪名吧,你们这些人,整天无所事事,把眼睛一直盯着本宫,就想从本宫身上找出错处来,然后整出一大堆的事情来。”
“本宫既想避开别人,悄然行动,自然不好跟郑同要银票,所以便带了东西,这又有何不妥呢?”
容臻一边说一边不再理会对面的男人,看来今儿个晚上她要想出东宫太子府是不可能的了,这男人看来不打算轻易离开了,既如此她又何必和他过多纠缠呢,以免露出破绽来。
容臻心中想着,伸手按住墙头,手脚并用的从围墙之上跳了下来,然后低头捡积雪上的东西,一边捡一边气恼的嘟嚷。
“本宫真是倒霉,白天在宝芝林被人欺负,心情已经够烦闷的了,赏个月喝个酒都不行,想夜进青雁楼纵情狂欢还被人逮到,这还有天理吗?”
她捡完东西,提着包袱,看也不看身后高墙之上的人,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忍不住抬头望天咀咒坏她好事的男人。
“坏人好事者,天打五雷轰。”
身后高墙之上的容凛,眸光潋滟,唇角勾出似笑非笑,懒洋洋的开口:“殿下这是在骂本王吗?”
容臻回头,给容凛荣王爷一个璀璨明艳的笑容:“王叔,本宫怎么敢骂王叔呢,王叔想多了,本宫骂的是那个坏人好事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