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郑同望望这个望望那个,最后决定谁也不理,他又不是他们的奴才,他是殿下的奴才,所以郑同望向容臻,容臻停住喝粥的动作,凝眉想了一下,右相齐墨这时候来找她,难道有什么事不成,所以挥了挥手。
“去把他请进来吧。”
“是,殿下,”郑同退了出去,寝宫里,蒋云鹤脸色好看多了,眸光幽亮,略显得意的望着容凛。
容凛则脸色幽眼的看了一眼容臻,然后抬首狠瞪了一眼蒋云鹤,就算齐墨来了又怎么样,你得意个什么劲。
寝宫里,容臻已唤了妙音:“来,把这些东西撤下去。”
容凛看她没吃多少,不由得心疼的开口:“殿下,你没吃多少呢。”
“齐墨来了,好歹要装装样子,他可是皇帝身边的人,说不定他今儿个过来便是奉了老皇帝的命令来查探我情况的,我岂能让他看出我已经一点事没有了。”
容臻一开口,容凛高兴了,原来在小臻儿的心里,齐墨是皇帝一边的人,也就是外人,这样一想,荣亲王爷的脸色好看多了,望向妙音命令:“先把东西撤下去,回头再做一份送过来。”
“是,王爷。”
妙音恭敬的开口,蒋云鹤看在眼里,心情又不好了,妙音乃是殿下的婢女,为什么容凛理所当然的使唤她啊,而且这丫头竟然对他毕恭毕敬的,这是嘛事啊。
妙音哪里知道蒋云鹤心中所想的事情,端了托盘缓缓的走出去,寝宫里,容臻赶紧的歪靠到床边,一副虚弱无力,受了重伤的样子。
她刚装好,寝宫外面响起妙音的声音:“奴婢见过右相大人。”
齐墨温润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伤势如何?”
妙音伶俐的说道:“殿下伤得比较重,失血过多,所以没什么精神,连东西也吃不下去。”
齐墨长眉微微的挑开,抬脚便走进了寝宫。
他一进来,整个寝宫拢上了春风细雨般的温润,床上容臻望着他,眼里闪过一抹欣赏,这齐墨倒是不错,温润如暖玉,是不可多得的暖男,难怪大历的京都有多少女子喜欢他,和这样的人相处,容易身心愉快。
容臻眼里的欣赏之色,落到容凛的眼里,容凛心中不爽了,看齐墨怎么看怎么虚伪,这家伙可阴险得很,装得这么温润高雅,事实上谁也没有这人阴险狡诈,能如此年轻爬上右相的位置,又得皇上宠信,没有些手段能行吗?偏世上的女人都喜欢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小臻儿,你可不要被这披了人皮的家伙给骗了。
容凛幽幽想着,眸色冰冷的望着齐墨。
齐墨从殿外走进来,率先给容凛施了礼:“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容臻抬手示意他免礼,然后虚弱的开口:“右相大人请坐,今儿个有劳右相大人过来探望本宫了。”
齐墨摇头,自在床前不远的座位上坐下来:“太子殿下受了伤,一定要静养,不能劳心劳力的,下官祝太子殿下的身体早日恢复过来。”
容臻点了点头,寝宫里,容凛懒散的开口:“右相大人说话好矛盾,自然想让殿下静养,为什么又过来打扰殿下静养呢。这不是很矛盾吗?”
齐墨掉首望向容凛,温润而笑,高雅的开口:“下官身为朝中的右相,殿下受了伤,自然要来探望殿下,这是臣子们应做的本份,倒是荣亲王爷,身为殿下的太傅,不要总是打扰殿下,以防影响到殿下的休息。”
右相回了一个软钉子给容凛。
容凛潋滟轻笑,魅惑天成,幽暗的眸光射向齐墨,齐墨抬眸和他对恃,两个人一步不退。
寝宫安静无声,蒋云鹤心情却不错,看到有人和容凛对恃,他就各种爽,这家伙实在是让人太不爽了。
容臻则望望这个望望这个,有些无语和郁闷,怎么又斗上了,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不过她懒得理会容凛,因为和他说了等于没说,所以她懒得再去和他说了。
容臻望向齐墨:“本宫在此谢过右相大人了,劳右相大人亲自跑一趟,本宫想问问右相大人,关于白月教余孽和华音寺地下火药的案件,父皇可下旨让人查了这件事。”
齐墨眼神暗了一下,长眉轻挑,他想起皇上并没有心急的查白月教余孽和华音寺地下火药的案子,倒是让刑部的大理寺查了今天百姓闹事的案子,这是什么意思,太子受了重伤,皇上似乎并不心急,这和往常皇上疼宠殿下的心一点也不相符。
容臻看右相齐墨的神色,自然知道老皇帝并没有认真的查这两起案子,当然,他是不想查这两件案子的,一件乃是他自个做的,另外一件虽然不是他做的,但想必他也清楚是何人做的,所以不想查吧。
容臻呵呵轻笑,齐墨便觉得他的笑透着一股子寒意料峭。
这下齐墨心有感触了,皇上和太子之间有名堂,绝不会是以往父慈子教的画面,他们两人之间有事,看来他需要让人查一下。
右相心里想着,嘴上缓缓开口:“皇上因为太子殿下受了伤,现如今急病了,白月教和华音寺地下火药的事情自有人在查,所以殿下不要担心。”
容臻咧了咧嘴角,老皇帝那病是为了他生的吗,他是因为她不死,所以急病了吧。
想到老皇帝现在心急上火的,容臻便不厚道的笑起来。
“嗯,本宫不担心,本宫相信父皇自会为查明这件事,为本宫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