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角永远这么锋利,性子永远这么要强,让他心里一时间百味陈杂,说不清什么感觉。
“你要是专门跑来找借口偷看我,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依凝明知道此君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故意激他。“姐看到你就倒胃口,还不如看一只垃圾筒更顺眼!别在这里污染空气,请—滚!”
谁让他负了她,逮到机会她得讨还点儿利息!
无论她怎么刺激他,他都一幅怨念的模样,好像始乱终弃的人是她而非他。
“你的男人太狠了!”肖良亮突然激动地喊起来,他握紧双拳,怒吼道:“他想赶尽杀绝吗?”
“喂,你什么意思?”依凝一听这话似乎大有玄机,便皱起秀眉,“有话快说,有p快放,姐没空听你唧唧歪歪些莫名其妙的话!”
肖良亮跨前一步,瞪着依凝,忿然道:“先是张副局长被撤职查办,米琪精神失常,我的新房名额被取消……难道一定要把我们逼到走投无路你才高兴!”
张纪衡被送往纪检处接受调查,这事依凝知道,但她想不到米琪突然精神失常,更想不到肖良亮的新房名额被取消……这些事情太巧了,集中同一个时间段发生,让人想相信是巧合都很困难。
“米琪为什么精神失常?她会不会故意装神弄鬼!”依凝本能地表示怀疑,难道因为张纪衡被双规,米琪会被打击到精神失常,那太夸张了吧!
“她遭到过非人的虐待和轮(蟹)奸!”肖良亮恨不得掐死依凝,瞪着她吼道:“都因为你!”
“因为我?!”依凝指着自己的鼻子,怔了怔,即而大怒。“肖良亮,再血口喷人小心姐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只是随口吓唬他,哪知道肖良亮竟然连退好几步,脸上浮起恐惧的神情。“我知道你傍的男人牛叉!再狂也别做得太绝,小心遭报应!”
“你把话讲清楚!”依凝心里的疑点越来越大,感觉问题十分严重。“米琪到底怎么回事!”
肖良亮见依凝的神情就知道她毫不知情,其实来见她之前他就猜她不知情。她虽然嘴巴不饶人,可是心肠并不恶毒,这次的事情绝非她指使。
咽下一口气,他讲述了米琪的可怕遭遇。
“张副局长被撤职双规,送到纪检处接受查办!紧接着米琪就遭到绑架……三天后,某精神病医院打来电话,问认不认识一个名叫米琪的精神病患者!”
“她疯了,嘴里胡言乱语,谁都认不出来。医生说她被送来的时候满身伤痕,遭到过残酷的虐待和轮(蟹)奸。肯定是凌琅支使人干的,他为你出头,这么残害米琪!”肖良亮一拳捶在桌面上,把依凝刚刚泡好的茶杯都震得掉到地板上,茶水和碎片溅了一地。
依凝顾不得跟他计较,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凌琅支使人做的?有什么证据!”
“还要证据?哈哈,不亏是新上任的警官大人!”肖良亮悲忿欲绝,他俊秀的脸庞都有些扭曲:“就因为张纪衡派你去执行猎狼计划a,凌琅认为是米琪表叔侄女故意谋害你,他害得我新房泡汤就算了,居然这么狠毒地伤害他们这两个无辜的人,你说,你良心能安宁吗?”
“我不信!”依凝本能地为凌琅争辩:“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但是,她的语气明显不太自信,心神也烦乱起来。
“不要再自欺人欺了!你明知道,这是真的!”肖良亮再狠狠捶桌子,喊道:“顾依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一辈子都别想得到良心的安宁!”
喊完了,肖良亮不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开办公室,“砰!”狠狠地摔上房门,震得墙壁地板都一颤。
半晌,依凝拿出包里的新手机。这是凌琅送给她的,他的个人联络号码存在里面,只允许她一个人打进。
摁手机的指头有些颤抖,她心里只有一个执念——假如他真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没响几声,手机就接通了,电波传来凌琅性感好听的声音:“喂,想我了?”
这一个月,他们朝夕相处,分开的时间从没超过半天。所以,当她刚上班半日就给他打电话,他本能地以为她思念他想听听他的声音。
依凝没有回答,纤细手指几乎要握碎手机,半晌,她嘶声问道:“局里的事情是你派人做的?张纪衡被双规调查,米琪遭绑架精神失常,肖良亮的新房名额取消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她这边怒火万丈,风云变色,哪知道他那边仍然和风细雨,漫不经心。
“没错,”他竟然坦然承认:“都是我派人做的!”
“凌琅!”依凝的心脏几乎立刻停止跳动,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冷血到如此地步,用如此漠然的口气说着如此残忍的话!“难道你是冷血动物吗?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知道我干了该干的事情!”凌琅丝毫都没受对方激忿情绪的影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你耐心听我把事情说完再冲我吼也不迟。”
“你赶紧的,快说!”依凝都要疯了,这个该死的混蛋还没个正形,她真想挂掉电话算了!可是心里是那么的不舍,她那么想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哪怕他强词夺理,她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无论什么理由你都没有权利这么做!你不是上帝,你没有决定的……”
“你看你又来了!”男子似乎在轻揉眉心,语气既无奈又充满了浓浓的宠溺,“没听我把话说完就吼,你对我能不能稍稍多一点儿耐性!”
依凝闭起嘴巴,眼泪却情不自禁地滑落。这个混蛋,他可知道,他们俩之间以后将永无和好之日!她不会跟一个没有人性的魔头在一起!她不会原谅他的血腥暴行!
“张纪衡的确跟地方痞子通气,收取嫌疑人的贿赂,利用职权谋取私利中饱私囊打压下属,这些全部是事实,我并没有冤枉他!”凌琅慢慢地道。
怔了怔,依凝想起他从不说谎的好习惯。也许这个男人拥有足够强的自信和足够高的地位,所以从认识他到现在,她从没发现他说过什么谎。
联想到张纪衡的人品和德性,她相信凌琅所说的,此人的确会做些损人利己中饱私囊的丑事,至于利用职权打压下属那更是家常便饭,她顾依凝就经常身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