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自己和纪维的确有暧昧之处,平日他又不惯作假,如今遇上柳昊锐利的审视,薛遥不由得心虚起来。
看出薛遥的不自在,柳吴心中的疑惑更强烈。平日作风正直。强硬的薛遥,竟然也会局促不安,其中定有溪跷,莫非……
柳昊想起先前惊鸿一瞥的年少俊逸身影,不由得心头一凛。&ldo;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才为他如此拼命吧?&rdo;
&ldo;哈!亏你想得出来,对方是什么身分,容得我造次吗?&rdo;
薛遥这话虽是搪塞柳昊的说辞,不过倒有一半是真的,因而这话说得不失真诚,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微微的昔涩,柳昊因而被他瞒过。
&ldo;说的也是,他可是皇上的宝贝,若有个闪失,恐怕你有几条命都不够赔。&rdo;
&ldo;所以你就少给我添麻烦了,你这时若去打扰他,定要意得他不快,到时你大可拂拂衣袖走人,我就遭殃了,又得花上好多天去安抚他的心情。&rdo;
&ldo;好吧!那我不去见他就是了,不过,你得让这里的下人替我准备顿好吃的,并弄个舒适的地方让我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还得赶回京城覆命呢!&rdo;
&ldo;是!是!薛遥心里虽嘀咕,但也只有连连点头的份。谁教他不让柳昊去找纪维,如今他只好暂代主人之职,将这位京城来的贵客安顿妥当。
他请婢女张罗柳昊的吃住,并让婢女送一份晚膳到纪维房里,但端去的饭菜很快又被退了口来。
瞧见预料中的结果,薛遥只能摇头叹气的命婢女将晚膳搁下。
待柳昊吃炮喝足了,薛遥便肩了顶轿子,将他送到城里最好的客栈住下。柳昊原先想住在纪府里的,但薛遥推托自己不是主人,不便留客,硬是将柳昊这位难缠的客人送出门。
回到忘尘轩后,薛遥又命婢女送了一份晚膳给纪维,结果又是原封不动给退了回来。
&ldo;就算要和我呕气,也犯不着和自己的身体过下去啊!&rdo;薛遥只能急得直跳脚,对纪维这种任性的行径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婢女三番两次的打扰,让纪维深感不耐。心理和身体同时遭受莫大的冲击,他哪有心情用膳。
在沁凉的竹席上翻转个身,不安焦躁的感觉依旧纠缠着他不放。纪维不知如何排遣心里的那股郁闷。
他极力想将溪边发生的一幕幕从记忆中消除。但他越是排拒,那不该存在的景象越是鲜明。他耳边似乎还可以听到薛遥粗重的喘息声,及自己那无助的呻吟;薛遥那炽热却温柔的抚触,就像烙印似的刻在他每一寸肌肤上。
纪维蜷缩起身体,拥着锦绞被子,将脸深埋在锦被之中。郁闷的低喊从锦被中模糊地传了出来,渐渐的,低喊变成啜泣,单薄的双肩轻颤。许久后,纪维才哭累了,迷迷糊糊的进入睡梦之中。
在似睡非睡迷蒙之间,让他的心神飘荡到遥远不可知的彼方。重重叠叠如帷幕般的烟雾,让他辨不清方向,不知身在何处。
纪维只知道自己在找一样重要的事物,至于是什么,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漫元目的的找着,直至筋疲力竭,全身又冷又累,却仍找不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失望之余,纪维转过头想放弃寻找。
一转身,一双黑色的眸子就映人眼帘。这柔情万千的眼眸似曾相识,是薛遥?
不!不是他。薛遥的眼里不是拘谨的恭敬,就是无礼的狂肆,哪会有这等怜惜的温柔。
一定是我睡昏了头,在作梦吧!想将一切归诸于梦境,纪维再度闭上双眼。果然,那张恼人的脸立刻从眼前消失,纪维总算能不受干扰,进入更深沉的梦乡。
已经睡着的纪维,没发现自己将梦境和现实混淆了,否则他绝不可能安心人睡。
纪维看到的确实是薛遥。薛遥此时正坐在榻前,用恋恋不舍的倾慕眼光瞅着纪维。
因为见纪维一直都没用晚膳,薛遥实在放心不下,临睡前悄悄的潜入纪维的无忧居查看纪维的状况。
当他看到纪维在铺了竹席的榻上辗转难眠时,不禁上前探视,这才发觉纪维额上发烫,似乎是受了风寒。
他赶紧将干净的布泊湿拧干,轻拭着那发烫的额。
纪维就是在此时缓缓的睁开眼,恍惚地瞧他一眼后,随即又闭上了眼。
薛遥只听见纪维低声咕哝了几句,并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为了不打扰他的清梦,薛遥尽可能轻手轻脚的照顾着他。
如此恣意纵情的饱览纪维的姿态,这还是头一遭呢!想起午后溪边发生的事,薛遥把持不住的心荡神驰,他访佛可以看到纪维在宽松的单衣下赤裸裸的白皙肌肤。
那滑腻如脂的肌肤在他手底下不住轻颤的模样,让他几乎疯狂,他是硬咬牙才忍住那份热切的。如今看着纪维毫无防备的横躺在自己眼前,他炽热的血液快速流动,那被刻意压抑住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动。
顾不得谁是臣,谁是君,顾不得将犯下的可是得用生命去抵的罪,薛遥那渴求的唇吻住了纪维朱红的小嘴,大手则探进他胸前半敞的衣襟。
&ldo;晤……&rdo;
睡梦中受到惊扰,纪维好不过发出吃语,但未清醒的神智却被身体的本能反应支配,他下意识地因应着薛遥的亲吻及爱抚,直到薛遥将单衣从他肩上褪去,他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