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延真是吃人的心都有,他前些天到底是哪根筋抽了才会搭理小白花那点糟心事。眼下小白花要卖他求荣……
算了,别的不提,他至少得赶在小白花之前先见到聂铮。
聂铮出差了是吧?童延问了下归期。
陈特助说:&ldo;后天吧,后天是老聂的生日,聂先生下午到,应该会直接去宴会现场。&rdo;
哈?老聂生辰晚宴因其糜烂程度被圈里人传得神乎其神,据说到半夜放眼望去全是白花花的肉,聂铮那个一本正经的样儿能参加这种聚会?
像是猜出他在想什么,陈特助说:&ldo;别乱想,今年和往年不一样。&rdo;
这倒不是重点,既然金主要去,就算是油锅童延都得往里滚,可这种各路小明星嫩模削尖脑袋往里钻的场面,混进去也不容易啊。
童延这下倒真情实感地后悔把老黄整出圈太早,那混蛋不走,他还能虚撑着空架子去忽悠张邀请函不是?
跟陈特助交情可没到能讨这东西的份上,童延开口自己都觉没脸,&ldo;那邀请函……&rdo;
&ldo;呵,都说了今时不同往日,那东西,今年公司每个艺人都有一份,你就等着吧。&rdo;
果然,下午回公司,有人把邀请函送到了童延手上,还真是人手一份。
训练室立刻就有人议论开了,&ldo;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年晚宴居然还有咱们的份。&rdo;
&ldo;自从聂先生回来,怪事多了去了,往后就习惯了。&rdo;
眼界局限是件很无奈的事,此时的童延只知这次晚宴好像有那么些不寻常,但浮在半空的风云涌动,他是不可能看破的。
转眼到了晚宴当日,聂铮下飞机后先回了一趟住处。刚准备回房间洗漱换衣,女秘书拿着手机过来,&ldo;老宅那边的电话。&rdo;
隔老远就能听见他母亲疯了似的嘶叫声:&ldo;我是聂太太,凭什么不让我去!?&rdo;
聂铮顺手接过来,对着话筒沉声说:&ldo;您不去更好。&rdo;
简直着魔了,老聂自己生日宴放任明影帝做主,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地去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女主人。
电话转瞬到了旁人手上,那人陪着小心,&ldo;聂先生,对不起,太太一定要给找您说话。&rdo;
&ldo;让太太安心在家待着,&rdo;聂铮说,&ldo;今晚不许有任何纰漏。&rdo;
他外公曾经有过多少次机会对老聂出手,结果都没有,为什么?投鼠忌器!顾忌的自己亲生女儿。
电话接完聂铮进了房间,二十分钟后出来,笔挺西装一尘不染。
下楼,助理和秘书都在客厅等着。
聂铮瞟一眼女秘书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ldo;你休息。&rdo;吩咐男助理,&ldo;你跟我去。&rdo;
女秘书有气无力地问:&ldo;这样没问题吗?&rdo;聂家父子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哪还有什么单纯的聚会,全是端着架子摆场面给人看,顺便让那些骑墙观望的人看懂路该往那边走。
聂铮理了下袖口,&ldo;有什么问题?&rdo;
陈助理也笑着说:&ldo;放心吧袁姐,我会注意。&rdo;
女秘书肚子疼得厉害,只得点头,今晚场面说小不小,但对聂铮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迈下庭前石阶时,聂铮余光突然被什么灼了下,眼神顿时被拉过去:庭院花圃石蒜地被丛中不知何时打出了几枚火红的花苞。弱小花苞被交错舒展的油绿精叶衬着,看起来可怜兮兮,但那红色热烈得近乎妖异,无端让他想起一张不算熟悉的脸。
拜外祖父所赐,聂铮对园艺有些讲究,他确认庭院里从没种过这个,疑惑的瞬间忍不住皱一下眉。
男助理见了,&ldo;这是火百合还是红水仙?花期不对?&rdo;
聂铮大步往车前去,忍着不悦,&ldo;是对兰。&rdo;接着便缄口不语。他真要说了这花来得异常,旁人势必来个以物喻福祸那套的,还不如不说。
晚宴地点在离s城不远的一个小岛上,对不同的人来说,远近也是有区别的。比如童延,跟同伴颠沛两小时到临市,下午五点终于到达指定码头,出示邀请函后,才上了去岛上的快艇。
幸好晚宴不要求正装,海边的party,童延这天穿的是一件质料轻薄的衬衣,配米色长裤,占年轻颜好条顺的便宜,一身不到两百的行头,硬是被他穿出了比原价高出几十倍的效果。因此,到了岛上,看见成群、直让人眼花缭乱的各色俊男美女时,童延也没多局促。
他到得早,沙滩和棕榈林间晚宴场地已经布置完毕,还真像陈助理说的,没像外头传的那样不正经。就连来往服务生不分男女都裹出了一身禁欲气质。也不是没坦胸露腿的,但大都是混不进正经演艺圈的标配蛇精脸。
暮色渐临,宾客纷纷而至,沙滩被灯火燃得一片金黄,长长红毯从码头一直铺到会场。
越往后来的越是大牌,老聂出现时,天已经擦黑。照说位置最高的人应该压轴,童延远远望着,见跟着老聂的只有明影帝,聂铮人影都没有,心里有些急了。老子都到了,当儿子的今晚别是不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