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似代指童延和小白花,但只有童延开了戏,刘导哪还不明白聂铮这是来干嘛,心里只叹用有后台的艺人就是好,瞟一眼童延,笑着说:&ldo;很有灵气,新人到他这个程度已经很难得了。&rdo;
童延强扯出一个笑,心里从观音娘娘叫到玉皇大帝。
老天爷,希望聂铮看在刘导这句话份上,今晚上回去别把他折腾得太狠。
可老天爷依然很忙,完全没空眷顾他。
以及,聂铮折腾他根本不用等到晚上。
跟刘导几句话说完,童延听见聂铮问:&ldo;今天还有通告?&rdo;他乖乖答:&ldo;没了。&rdo;
像他们这种新人,即使没戏份也最好在剧组守着,但金主今天显然不想按常理出牌。聂铮跟刘导道别,人往门外去的时候,突然回头,用眼角光顾了他一下,不容分说道:&ldo;回去。&rdo;
甭管你在干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金主让你回去就得回去。童延这才知道聂铮到底动了多大的气,只得听话地跟着聂铮身后。
反正整个剧组都知道他靠着金主了,而且这本来就是事实,他有什么可端着?
这天傍晚,天气格外沉闷。
金主豪宅三楼,窗都开着,起居室还是一丝风都没有。
聂铮坐在靠墙的沙发,眼神释放的高压气场直让人觉着呼吸不畅,&ldo;你错在哪?&rdo;
童延小学生被训话似的站在男人跟前,&ldo;我不该在片场跟他吵,可是他先惹我的。&rdo;
聂铮脸色又难看了些,&ldo;谁先开头很重要?&rdo;
奶奶的,这根本糊弄不过去啊。
童延只得承认,&ldo;行吧,不重要,我就在那不该跟他吵。&rdo;这是对的,小白花是个傻逼,他不该陪着搅和。
又想到什么,省得金主审他像挤牙膏,童延诚恳地主动交待:&ldo;还有,我跟他吵也不该扯上你。&rdo;
可聂铮依然眼神灼灼,气势咄咄,望了他片刻,&ldo;还有其他,你错在哪?&rdo;
还有!?童延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别的错处了,君心难测啊妈的。
又是几分钟高压过去,他索性问聂铮:&ldo;能给我个认错的方向?&rdo;
聂铮深吸了一口气。
连认错都谈崩,也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聂铮摸起电话,按下一个键,淡淡吩咐,&ldo;把东西拿上来。&rdo;
童延:&ldo;……!?&rdo;要用刑???
很快,女秘书上来了,但没拿什么能伤人的东西,只是端着个紫木托盘在茶几放下了。
托盘里除了毛笔和墨汁,还有一卷白纸。
童延:&ldo;……!?&rdo;
聂铮站起了身,&ldo;你精力很不错,有整晚的时间反省。&rdo;说着转身朝房间去了。
等那鬼畜般的影子被合上的门遮严,童延望向女秘书:&ldo;姐姐……&rdo;
女秘书说:&ldo;去吧。八荣八耻,每张纸抄一遍,整卷纸抄完,字迹可以难看,不能潦糙,你有两晚的时间。他既然罚你,回头肯定是要亲自查的。&rdo;
童延朝那纸一看,懵了,这是多厚一叠。
这天半夜下起了雨,空气终于清新了些。
童延就干脆推开窗子,坐在写字桌前慢慢抄。不得不说,聂铮连鬼畜起来都心细如发,几百遍,还得一张纸一遍,还得用毛笔。要不是这样,他一只手并排拿三支钢笔,一下就是三遍,多快。
他还是中学美术课时写过毛笔字,写得慢,又笨又拙,就这样还得往下写。童延浑身不舒慡,大概因为下雨还开了窗,外头花园进来了不知名的小飞虫,他脖子一阵一阵的痒,伸手抓根本抓不到痒处,就这么抓耳挠腮地度过一整个晚上,直到后半夜才在书桌上趴了一会儿。
清早洗漱时才看见自己脖子有多惨不忍睹,皮下毛细血管被抓破了,红紫淤痕一团一团,比他跟聂铮睡过之后那次还瘆人。但这也顾不得了,赶着去剧组化妆,天还没亮,他顶着两个黑眼前下楼,直接去花园边上找园丁老头拿大门钥匙。
要不总说人点背时,倒霉事儿总是扎堆来呢,他刚敲了一下门,突然&ldo;啪&rdo;一声,肩背一阵火辣辣的疼。
童延回头一看,&ldo;艹!&rdo;是横扎在檐下拇指粗的橡皮绳断了一头,垂下来了。
生生在他肩上拍出一道鞭子印似的红痕。
几个小时后,云星大楼。聂铮刚进楼下大厅,遇见了小白花与其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