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小寡妇怎么被捆成这样?”
“莫不是真的要把小寡妇许给赵老爷?那天王婆子都跟瘸子要彩礼了,怎么又……”
“这还不好猜?肯定是王婆子觉得赵老爷更有钱,反悔了呗!”
村民七嘴八舌,王婆子脸上挂不住,急道:“什么赵老爷张老爷的,你们别瞎说,宋青从头到尾就许给了一户人家,就是这位兄弟,赵老爷那都是没有的事!”
“那你为啥把小寡妇绑起来?”有人问。
王婆子跑到宋青身边,三下五除二把她身上的布条解开,又扯了抹布,半威胁半暗示道:“要不是你想悔婚逃走,我也不至于把你绑起来。宋青,你跟大家伙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悔婚?合着是小寡妇也想嫁给更有钱的……”
“真的假的……”
“小寡妇自己想嫁的人,咋又反悔了?”
听着百姓议论,再看王婆子那张伪善的脸,宋青气急攻心,闷头往王婆子脸上一撞!
“咚”的一声,始料未及的王婆子被撞得趔趄后退。
宋青手指着她,指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你嫌贫爱富还想污蔑我?要不要脸!我从头到尾都没想悔婚!”
“你嘴上说为我好,只要他拿出二十两银子就让我嫁给他;背地里,又和张媒人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偷偷把我卖给赵老爷!”
周围百姓哗然。
马上的白景年眉头微皱。
迎亲队伍里一个粗壮汉子冲出来,揪住王婆子的衣领,粗声喝道:“你想悔婚?!”
“没、没有的事。”王婆子被宋青撞得鼻子生疼,心里的火呼呼往上冒,但眼前汉子壮得跟牛一样,她不免发怵,只能硬着头皮辩解:“这轿子、轿子不是赵家的……”
“不是赵家的,难道是你家的?”那汉子粗声喝道。
王婆子急中生智:“是我、我租的,特地给宋青租的!”
“她今天成婚,我虽然没钱准备嫁妆,但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心,让她的婚事风光点。”王婆子越说越顺,倒真像有那么一回事似的,“这轿子是我租来,让你们抬她去新家的。宋青不知道,误会……都是误会……”
宋青被这老婆子气笑了。
这世上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不必。”白景年冷冷开口,“我不需要。”
壮汉甩开她,附和:“对,我们不稀罕!”
白景年骑马走到宋青身边,朝她伸手——
修长但布满大小、新旧疤痕的手横在宋青面前,她毫不犹豫握上去,下一秒,整个人倏地飞起来,稳稳落在马背上。
男人勒紧缰绳,身姿挺拔,“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妻子,和你再无瓜葛。”
“等等!”
王婆子生怕他跑了,急忙上前抓住马的鬃毛,“聘礼呢,二十两聘礼!”
“丑话说在前面,你收了聘礼,以后便和她毫无关系,不能再找她的麻烦。”白景年道。
王婆子的手往回缩了缩。
“这……她毕竟是我养大的,以后再也不来往,这……”她还想以后从瘸子这儿捞油水呢,哪里舍得。
她一狠心,主动道:“聘礼我要十五两就行,咱们做个亲戚,以后常来往。你们俩无父无母,怪可怜的,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帮你们。”
“五两。”白景年开口。
王婆子急了,“十两!”
“成交。”白景年似乎早就料到,从盒子里摸出十两银子,故意略过王婆子张开的手心,往旁边扔。
王婆子脸上笑容一僵,对上白景年讽刺的眼神,又瞅瞅旁边壮得跟牛似的汉子,没敢吭声,撅着屁股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