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聊起来,宋青说想让他帮忙打几口锅,原本只是玩笑和试探,没想到,白景年竟然记在了心上。
她有些动容。
视线落在男人被烫伤的手指头上,宋青咬了咬唇,转身跑到距离最近的一家医馆,买了些治疗烫伤的药膏回来,不由分说拽过男人的手,细细涂抹起来。
小心程度,不亚于当初白景年给她的脖子上药。
末了,她微微俯身,对着伤口吹了吹。
摊位前的客人们见状,纷纷打趣起来——
“你们夫妻俩可真恩爱,都成亲快半年了吧?还这么好,跟新婚似的。”
“听跟着钱老爷的人说,宋娘子已经有身孕了,可真是好福气啊!”
“哎哟哟,瞧人家这日子过得,盼头十足!”
宋青被打趣的脸颊发热,明明已经上好药,却因不好意思抬头,仍低着头假装忙碌。
看出她的窘迫,白景年出声打断众人,唇角带着淡淡笑意:“多谢诸位祝福,不过,再说下去包子该凉了。”
“懂了,宋娘子脸皮薄,白小哥这是心疼了。”
“哈哈哈,行,咱们先买包子。”
宋青轻轻松了一口气,收起药膏,接着忙去了。
昨天一直在找人,晚上又睡得晚,因此他们准备的包子不多,一个时辰便全部售罄,收摊。
二人分头行动,一个去市场买铁,另一个则去商行,约定晌午后在镇口碰头。
镇上只有一个商行,倒方便了宋青打听。
进了商行,她故意选了年纪最小,看起来最好骗的一个伙计。
她的确要买铺子,但银钱并不够再买一处宅院居住,但为了查废弃院落的事,真假掺半着哄那伙计,说的话连她自己都听不出端倪,更何况那小伙计,当即把所知道的事情吐了个十成十。
宅院废弃了得有十几年,那户人家早搬到城里去了,早就想卖,但前些年边关战乱,连带着镇上生意不好,压根没人买得起。这两年生意好些了,可亭柳街又日渐萧条,那户人家因不缺银子使,死活不肯降价,就彻底搁置下来。
“不过宋娘子,你要是真心想买,我可以帮你去说说情,兴许能便宜个几十两。”小伙计笑道。
宋青皱了下眉,心中暗道:那户人家早去了城里,十几年都不曾回来,又不缺银子,怎么看都跟这件事扯不上关系。十有八九,是下黑手的人看这宅院废弃多年,才把人绑到了那,以免被人发现。
如果真是这样,可就难办了。
见她许久不出声,小伙计当她接受不了价格,忙道:“这个院子偏是偏了点,但是大得很,当初建得也好,再住个一二百年完全不成问题!对了,这个院子风水也好,隔壁就是钱府——对了,钱府、钱老爷你知道吧?”
宋青回神,“钱府?”
“对啊对啊,隔壁那个院子是钱家的,就是钱老爷起家前住过的院子。”小伙计朝她挤眉弄眼:“你想想钱老爷如今的身家,虽说他岳丈一家提携了他不少,可他自己没那个本事和运气,也做不到如今地步不是?”
“钱府的风水那么好,这家也差不了,否则那户人家也不能早早搬到城里去。宋娘子,你要是买了这处,别说在镇上开馆子,就算想去京城开,也只是迟早的事儿!”
小伙计年纪小,但嘴皮子功夫实在厉害,但凡换个迷信的,早交定金了。
可惜宋青并非诚心买宅院,搪塞敷衍了几句,便转移话题开始聊铺子。
小伙计也没起疑,同样叭叭说得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