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完,宋青后知后觉脸烫起来,不敢看男人的反应,鸵鸟似的将头埋进对方胸口。
“咚——咚——咚——”
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顺着耳膜传入大脑,扰得她的心也不受控地乱起来。
大脑一团浆糊,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阵阵爽朗笑声——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知何时出现的宋叔拎着两头鱼,笑呵呵进了门,道:“怪不得长松突然说你要学医了,我还纳闷,生意做得好好的,怎么想起做这个来了?原来如此。”
宋青耳根通红,手忙脚乱地从男人身上下来。
她不自然地捋了捋头发,试图掩盖尴尬的情绪:“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听见。”
“你拉住我的手的时候。”白景年回答。
岂不是她突然抱男人那一幕都被宋叔看见了?
最关键的,若白景年玩笑打趣说出来也就罢了,偏偏是一副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模样,陈述事实的语气,便愈发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她恼羞成怒瞪他,甩锅,“你也不提醒我!”
男人顿了下,再度认真解释:“我本想把你拉开的,没想到你突然抱过来,我就——”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宋青连忙打断,同时懊悔的扶额,闭上眼睛,不想再被迫回忆一遍社死。
相比较她的慌乱,白景年显得淡定多了。
但也仅仅是面上淡定。
突如其来的拥抱只是让他短暂地懵了下,真正让他心中掀起巨浪的,是宋青后面那一大段话。
倘若对方只把他当成普通朋友,又何须特地设局试探心意?换言之,她若对他毫无感觉,又何必迫切探知他的心意?
想要确认他的心意,那必然是……
心彻底定下来,白景年唇角勾起个小小弧度。
视线追随宋青去到柜台,他微微歪头,眼神罕见地流露出几分温柔笑意,但并没有跟上去。
爱情不是打猎。
打猎需要主动出击,但爱情不需要,尤其是此时此刻,更不能把人逼得太紧。
不多时,二人备齐所需的药材,但直到离开,宋长松都没有再露面。
男人敏锐察觉到宋青轻轻松了口气。
“倘若你不好意思当面拒绝他们师徒,我可以代劳。”他主动提议。
宋青默了默,摇头道:“这件事是我不好,到时候还是我亲自去说,才显得有诚意。”说完,她叹口气,望天忧愁道:“他师父是好意,可惜了……”
“凡事总有取舍,他能明白。”白景年一语双关。
宋青咬唇看他的背影,欲言又止:你说凡事总有取舍,我选择了你,那你呢?
但思来想去,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绝对不能太过主动。
哪怕不得已自爆,但只要她没有直白地讲出自己的心意,就不算表白!
没错,就是如此!
她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道。
但显然,白景年并不这么想。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要赶制节礼,白家小院被何飞缕找来的干活帮工和待处理的腊味塞得满满当当,写字、作画的他们和蔡家人,不得不将工作地点搬到堂屋。
仅仅一个上午的功夫,白景年关心了宋青不下十次,递水杯、喂吃食、递东西等等,至于关心她的手伤,就更频繁了。
直叫一旁干活的蔡彩都忍不住抱怨:“白大哥,我知道你们恩爱,但宋青姐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说到最后,她不禁怀疑:“你们平时在家里不会就是这样的吧?”
被埋怨的白景年没怎么,反而是被关心的宋青,脸颊烫得能煎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