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志也算的清闲了些许,能不用日日留在城楼上维持情况了。
他意外过上了照顾小孩儿的日子,好在有经验,还算得心应手。
徐靖雯闹腾的累了,趴在白祎柔怀里打瞌睡,孩子一瞌睡了就容易闹脾气。
她再懂事,也不过一个小娃娃,不一会就揉着眼睛,眼泪慢慢往外溢:
“白姐姐,我想爹爹了。”
豆大的泪珠子往下滚,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爹爹了,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揪白祎柔的衣角,悄悄地哭。
白祎柔将她拦在自己的怀中,学的她师傅哄她的模样,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温柔的哼着小调。
任谁看,都难见她就是喋血沙场的白校尉。
常人道娘子军都是披着女人皮的男人,生性粗野,不宜家宜室。可在铁血营待过不短时间的庞志可是知晓。
铁血营当中的娘子军们;她们破除了礼教的束缚上了战场,却也无时无刻的告诉他:
她们就是女子。她们温柔细致,同样也能果敢武断;她们秀外慧中,同样也力可搬山。
用男人去形容她们,用三纲五常去束缚她们,就是在折辱这群娘子军!
他敬,他……
庞志看着白祎柔,心中正想着,门前倒是响起人声:
“白校尉!我回来了!”祁江快步跨进了厅堂。
他从马车下来听到白祎柔来了关城县,胸口的急切将要溢出,赶着想要见到她。
可刚进门,白祎柔眉头紧皱,冲着大门口的祁江小声说道:
“嘘,小靖雯才刚睡着。”
祁江见得白祎柔怀中的徐靖雯,小声问:“白校尉此次来是做什么?”
庞志清清嗓,围了上来:
“白校尉此次来带来了军医,来看看徐立文的情况。”
徐立文就是关城县粮庄一案最大的人证,自然是要他清醒,还要让他吐出三人不知晓的情况。
既然孙茂才用了如此激进的手段让他留在庄子中,自然有什么制不住他的原因。
是什么缘由,连小女儿的安危,都不能让徐立文妥协呢?
白祎柔压低声音:“魏万青那边怎么样?”
白祎柔将怀中的徐靖雯抱给庞志,小靖雯依旧抓着她的衣角不松手。她稍微用力,掰开了小姑娘的手。
小姑娘有些不满的哼唧两声,又睡过去了。
“他清楚什么意思,就是嘴巴严,只说了要考虑考虑。”
祁江伸手接过白祎柔递过来的水,仰头喝了个干净,从省城一路马不停蹄,他早就喉咙冒烟。
一盏茶下去,口舌生津,祁江砸吧嘴:
“怎么是白茶?”
这白茶同甘州知府衙门、粮庄上的皆是同一种。白祎柔喝了一口:
“送都送了,不喝白不喝,我还叫小玉将庄子上剩下的茶叶都打包回来了,都留给你,别一介知县连个茶都拿不出来。”
她嘴上说着,俏皮的舔舔嘴角,看向略带窘迫的祁江。祁江分明清楚,白祎柔哪是说他穷,是调笑他第一次见她时装出来的样子罢了。
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祁江也不用端起那架子去敷衍白祎柔了,耳根子红了个彻底。
李鹤山走了出来,白祎柔不逗弄他了,赶紧站起来引上李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