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福喜蹲在牢门前,见管清闲和管大海二人睁大了眼,一副惊愕的样子,他疑惑地抹了把脸,只觉手上粘腻,于是低头一看——
“啊!”
幽静的牢房中霎时响起一声惊叫。
管清闲刚从福喜满脸鲜血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便见他哆嗦着将手臂伸进牢房,拼命地朝着二人挥舞,这惊悚的场景如同厉鬼索命,管清闲后背一凉,下意识后仰,却在望见福喜慌张的神色后鼻头一酸,顿住了身形。
福喜嗓音颤抖:“这究竟是什么啊……”
“那是你的血。”管清闲东找西找都没找着一块干净布,只能捏着自己的衣摆使劲给福喜擦手,见一大片衣物都被鲜红的血迹洇透,不由心情沉重,“这群王八蛋,下手也太狠了……”
“血?”福喜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管清闲抬头,只见福喜露出茫然的神色,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另一只手在脸上使劲一搓。
“可是,为什么我不疼啊?”
“嗯?”
这时管清闲才发现不对,他看看福喜手上粘稠的“血”,忍不住凑上去闻了闻,发现并无血腥气,而是一股淡淡的刺鼻味道。
管大海凑过来看了眼,道:“假的。”
不是血?
管清闲一愣,抬手胡乱抹了把福喜的脸,发现除了那些骇人的“血”以外,福喜的脸蛋就像一颗剥了壳的煮鸡蛋,滑滑嫩嫩,连一道伤口都没有。
“艹!”
管清闲不由爆了句粗口。
福喜还在状况之外,往左右看了眼发现附近除了他们便没别的人后松了口气,随即惊魂未定地对二人诉说自己昏迷前的遭遇:
“他们一进来就要抓我,吓得我拼命挣扎!我还以为他们要押我去砍头呢,没想到只是要打晕我。他们怎么都不说,早知道只是要挨顿打,我还跑什么……”
管清闲:“……有点儿出息!”
福喜低头嘟囔了一句,又抬头看管大海:
“总管,您刚才说什么?皇后宫里有、有人下毒?”
“可不是嘛。”管大海气定神闲地靠在铁杆上,见管清闲和福喜都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他毫不在意道,“嗨,宫里这不常有的事儿嘛。每过几个月就进来一回,再怎么着也该习惯了。”
管清闲实在不该说他心大还是有底气。
三个人聚在牢门前心思各异,突地走道尽头传来脚步声。
经过前半夜的这些事,管清闲的心脏猛地一惊,他探头从铁栏之间往那头看,想看看来的究竟是何人。
比管清闲更惊慌的是福喜,他如惊弓之鸟般跳起,来不及跟二人再说一句便踮起脚尖飞快地往回跑,眨眼间奔进受刑室不见了踪影。
二人这番举动令本来老神在在的管大海也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管大海抄着袖子快速挪到墙角,头一歪,躺下了。不过瞬息,沉沉的鼾声从墙角传来,足以假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