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后悔起刚才的失态和冲动,不应该对龙马大吼大叫,不应该胡乱发脾气,不应该独自跑到这里来。
剧烈的恐惧感包围贯彻全身,她一个没注意,踩断脚下干枯的树枝,&ldo;啪!&rdo;的声响把她吓一大跳,她嘴里发出尖叫,身体一软,又摔倒在地面。
&ldo;咝咝&rdo;
她脸色剧变,白的渗人,在听到一声&ldo;咝咝&rdo;的声音后,她慢慢把脑袋移向一侧,眼睛直勾勾注视着地上那条向她吐着蛇信子的青蛇,她还来不及尖叫,那蛇便被一个迅速飞来的土块打到远处。
&ldo;龙……龙马!&rdo;她向远方一看,便见着最想见的人,于是欣喜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立于路的尽头,在夜色下,他的身躯轮廓与黑暗混为一体,少年左手拿着半干的树枝,倒拿在身侧,看样子他就是用的它才把土块打出去的。
他左手插着裤袋,缓缓从远方走来,可惜月亮缺了一块,不然姣好的月色和浩然的少年该是多么美妙的景致。
&ldo;这就是不听话的代价。&rdo;他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嘴里说着轻斥的话,但语气却是满满的怜爱。
她低下头,生生咬着嘴唇,不敢接话。
看着她的反应,越前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又道,&ldo;再咬就把嘴皮咬破了。&rdo;
&ldo;啊?&rdo;樱乃不再咬着嘴唇。
……
天气晴好,北京的胡同里有个卖糖人的老大爷,正在拿着盛满糖料的勺子向面前的胶质菜板横横竖竖的画,不到一分钟,一只生龙活虎的赤色飞鸟被竖插在一根木签子上,老大爷笑呵呵的拿着那个糖人,递给摊子前的小女孩。
她眼里满含期盼欣喜,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皮肤也嫩的能掐出水来,她开心的接过那只飞鸟,背着大大的红色书包奔跑在窄窄的胡同里。
她举着糖人舍不得吃,边跑边把糖人放在头顶,透过暖黄的阳光,糖人的颜色更加诱人漂亮,她想,那应该是最近最&ldo;美味&rdo;的颜色之一了。
她的嘴巴总是咧的很大,也就因此会把没长齐全的牙齿暴露于世,额前细碎短柔的头发湿在肤上,却不并没感到有任何不适,她的头发扎的高高的,一跑一跳中,那束发丝也跟着像海草一样舞动。
她跑了好多个拐角,最后终于停在一处贴着喜庆但颜色有些退却的对联的门前。
手上的糖人已经有点软化,她下时抬起她小小的脚丫,一步一跨的走过几阶干净的台阶。
大门紧闭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是满院子的花花绿绿,其中以栀子花最多,因为她的妈妈最爱栀子花。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走过眼前的花路,生怕碰碎了妈妈的心头爱。
尽管她走的小心缓慢,但小小的四合院的路没有那么长,所以没走几步就到了正堂。
她拿着糖人,小心翼翼的朝内堂探头,竟然发觉妈妈不在,油然而生出几分失落,因为甜甜的糖人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分享。
她抬脚进入室内,空荡荡的房间更是把娇小的她衬得更加孤立无援。她好奇,这个点妈妈不是会在家吗?怎么会不在呢?
……
她接球不稳倒在地上,随而撑着双手起身,视野全是静悄悄的一片,心里不禁生出一阵悲涩之感。
看到裁判的指示后,她点头,随而蹲身去捡地上的网球。
忽的她双眼睁大,而瞳孔顿缩,身体瑟缩发抖,她触目崩心,惊恐的看着触着网球的那只手,猩红的血液染透手指缝隙和虎口,那是她刚才倒地时双手擦地弄破的,她知道,可是她不明白的是‐‐
为什么她没有感到一点疼痛!
放下球拍,两只受伤的手摆在眼前,开始微微动动手指,最后时握成拳,最后两手互掐,鲜血泊泊从伤口处渗出,可为什么没有一点痛感,为什么没有!
她双目狰狞猩红,站起身狠狠盯着对手,她说,&ldo;打这样的网球有趣是吗?&rdo;
幸村从她醒神开始就一直看着她,听到她的话,他便礼貌接话,&ldo;挺有趣的,但是我这人非常现实,没有胜利的比赛,光是有趣也是无稽之谈。&rdo;他耸耸肩,又道,&ldo;算了,反正我现在跟你说了你也听不到。&rdo;
迹部站在场外拧着眉,他有一瞬间后悔第三轮为什么没有选择她而是选择不二做对手,这样她就不会遭受这么大的屈辱和痛苦,可是……
如果她过不了幸村的精神网球,那么她将永远只能被禁锢在自我和被贪心附着的奥义中,无法自拔!
他眼神又飘向不远的不二,迹部明白他的担忧不亚于场上的任何人,他垂眸,眼中闪烁不定。
不二,换做是你,假如是你,你会拿她怎样?
&ldo;嘭!幸村得分,30:15。&rdo;
栀晚同学,假如没有了眼睛,真的丧失五感,你会怎样把自己带离绝境?
他站在底线附近,看着她纤细的身躯拿着网球,认真往地上抛球,他双目含刃,仿佛要把瞳孔里的人像刺穿。
夜晚凉凉,球场站满了人群,可除了网球撞在铁网上的声音外,鸦雀无声。
众人噤声,所有人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颗顺着铁网下落的网球,随后场内又传来一声球拍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