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犹如冰水灌顶,塞琉古斯彻底清醒过来。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他匆匆把刻托抱回水里,清洗他一片狼藉的身体。蹼爪碰到红肿湿润的鳞膜,他又感到腹部一热,一阵躁动。他粗重喘息着,思维混乱地俯视着刻托的脸,见他潮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似乎有了苏醒的征兆,不由一惊,立刻松开他藏到了树后。
&esp;&esp;刻托浑身酥软地从昏迷中睁开眼。想起什么,他惊得清醒过来,蹼爪探向腹下。鳞膜处一片湿润,还有点刺痛——那是以往发情期从未有过的感受。
&esp;&esp;刚才……发生了什么?
&esp;&esp;刻托羞耻又惊慌的努力回忆着,脑子一片混乱。附近弥漫着他发情时散发的气息,其间还混杂着另一种味道……一种隐隐透着侵略性的炽热雄性气息。
&esp;&esp;他嗅了嗅,一阵心慌意乱。不只因为这种气息令此刻他的感到诱惑至极,而且,他也立刻分辨出来……
&esp;&esp;这竟然是塞琉古斯的味道。
&esp;&esp;该不会,他在发情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对他的后裔……做了什么吧?他环顾四周,没发现塞琉古斯的踪影,心里一沉,喊了起来:“塞琉古斯!”
&esp;&esp;塞琉古斯呼吸急促,咬着牙,没回应他,直到呼唤声越来越近,他才转过身去,猝然与刻托四目相对。
&esp;&esp;双方都是一僵。
&esp;&esp;暗流涌动
&esp;&esp;呼吸交缠,片刻前与刻托接吻的感受还残留在唇上,塞琉古斯脑子发胀,下面几乎又要硬了,刻托往后退了一点,垂下眼睫,皱着眉问:“你到哪里去了?!”
&esp;&esp;塞琉古斯情不自禁地盯着他还染着红潮的艳丽面庞:“我……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动静,去察看了一下。”
&esp;&esp;“这颗卫星不是我们的殖民地,你别四处乱晃。”刻托沉了脸色,“刚才袭击你的暗潮可能就在附近。还有那些塞壬……虽然和人鱼族一直是近亲与盟友,但我们现在毕竟是闯入者,一定要谨慎些。”
&esp;&esp;想起那些塞壬,塞琉古斯呼吸一沉,没答话。刻托却因这沉默尴尬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发情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但多半丑态百出……是不是把这孩子吓到了,他会不会觉得他很恶心?这么胡思乱想着,刻托面无表情转过身去,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天已经黑了,我们得找个安全的栖息地等待救援。”
&esp;&esp;“哪里比较安全?”塞琉古斯的目光逗留在他红肿的腮缝处,跟着他朝密林深处蜿蜒而去,便看见了一颗极为巨大的参天古树,树上有一对纠缠的人首蛇身的古老石雕,下方树根盘根虬结,形成了幽深的空间。
&esp;&esp;“这是塞壬族巫师的栖身之所,进来吧。”刻托游到树洞前,回眸朝他看来,示意他跟上。
&esp;&esp;空气里弥漫着奇异的香气,烟雾弥漫。塞硫古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年老的蛇人巫师将某种虫尸与植物碾成的药汁涂抹在刻托受伤的鳍翅与背脊上。
&esp;&esp;黄色的竖瞳打量着他们,蛇人巫师忽然笑了起来:“我想知道,你们……是一对配偶吗?”
&esp;&esp;刻托一惊,立刻否认:“当然不是。”
&esp;&esp;“那真是奇怪了,你们看上去实在相配极了……”
&esp;&esp;“请别开这种玩笑,巫师大人。”纵然背对着自己的后裔,刻托也不禁尴尬得红了脸,浑身都不自在了。
&esp;&esp;“那实在抱歉了,我这里是供奉生殖女神的神庙,只能允许配偶们留宿,在我为你上完药后,请你们即刻离开,否则,生殖女神会因此降罪于我的。”
&esp;&esp;生殖神庙?刻托这才想起树上那个纠缠的双蛇神像可是,一阵愕然……可是,这里是离他们坠落的地方最近的安全栖息地了,腕部一紧,他惊诧地扭过头,看见一只深色的蹼爪攥住了他,塞琉古斯没看他,只是看着蛇人巫师,面无表情地问:“我们是配偶,他年纪大,比较害羞,不敢承认而已。”
&esp;&esp;刻托睁大眼,这小子胡闹什么……
&esp;&esp;“我就说吗,我怎么会看走眼。”蛇人巫师皱巴巴的脸绽放开来,“那你们晚上就待在这儿吧,我的神庙虽然不如你们人鱼族的母巢,但也是对繁殖很有益的,在这儿孕育出的后裔,会获得这颗星球的祝福能量。”
&esp;&esp;他这么说着,便拿着药瓶走了出去,周围的树根缓缓盘缩起来,封住了他们进来的入口。
&esp;&esp;“巫师大人!”知道这是形同母巢在人鱼交配时的保护机制,刻托仍然下意识地喊道,嘴巴却突然被捂住了,他不可置信地转头,对上一双眯起的绿眸。
&esp;&esp;“大祭司,为了你自己的伤和我的安全,你就委屈一下和我暂时待在这儿扮演假配偶吧。”
&esp;&esp;这小子反了吗?
&esp;&esp;捂着嘴的蹼爪散发着浓烈的雄性体味,对此刻发情期还未完全过去的他是危险的诱惑,刻托一把打掉了,有些慌张地背过身去:“……你离我远一点。”
&esp;&esp;塞琉古斯情不自禁地盯着他发丝间若隐若现的泛红的腮缝与耳根,他竟然感觉……刻托与平时那副高高在上将他拒之千里的态度很不一样,更像是害羞了。
&esp;&esp;心底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兴味,刻托这样的存在,竟然也会感到害羞,还是因为被自己的后裔冒犯?
&esp;&esp;他要是知道刚才他对他做了更过分的事会怎么样?
&esp;&esp;塞琉古斯舔了舔犬齿,想要戏弄他的渴望压抑不住,头缓缓凑近他背后银白的发丝,嗅了一嗅。鼻子蹭到刻托的背,令他浑身一抖,回过头来:“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