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生和外面买的一定不一样,用素姨特制的香料水泡过,花生外面裹的面粉,也揉了素姨自制的香料粉,每每她都要炸上一大盘。
申家从来不缺零嘴,可一大帮孩子,就爱吃素姨炸的鱼皮花生,素姨一段时间回老家,孩子们闹着要吃,管家便出去买,买回来的,都入了不孩子们的口。
吵着闹着打电话叫素姨快点回海城,想吃花生。
动只姓电是。她是最馋的,因为每次,她只要多吃一些,就会上火,流鼻血,所以,她总是吃不够。
也不知道那玩意怎么就那么好吃,其实也没什么罢?只不过是花生罢了。
握着筷子的手,颤得乱颠,看着那一碟花生,视线开始模糊凌散,她看到了一帮孩子,慢慢长大,素姨老了,依旧会偶尔炸一盘花生,五岁,十岁,十五岁,二十岁。
即便如此,饭桌上,大家总是不吝赞美,“素姨,您炸的花生,永远都是最美味的。”
素姨说,“就你们说好听的给我听。”
筷子触到花生上,夹都夹不稳,好不容易夹起来一颗,又掉进盘子里。
锦悦拍着申璇的腿,“嫂子,嫂子。”
盘子里多出一双筷了,那样稳,那样准的夹起一粒,放进她的碗里,她顺着那些线索看过去,看到她的丈夫隔着锦悦,长臂伸展又给她夹了一粒,放进她的私碟里。
肩膀上的手,有些凉,隔着衣料传在她皮肤上的温度,她感觉到,有些凉,有些颤抖。
她连头也不敢转,放下碗和筷子,她闭上眼睛,颤颤的咬着唇,反过手,摸到肩膀上的那只手,再往上,摸到那人的手腕,指尖寸移,触到他的腕表。
指腹下,表面粗犷却大气,十二点上方,有一粒钻石,能摸到钻石的棱角清明。
他二十岁的生日,她送他的礼物。
“嗯……”她闭着眼睛,泣出了声。
他在他身边坐下来,从兜里取出一张手帕,沾着她脸上的泪水,“哭什么啊?”
他说这一句话时,皱着眉,像是有些厌恶,可是他的语气轻叹一声,透着无可奈何的宠溺。
她原以为他会西装革履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没想到,他居然穿着t恤牛仔裤就来了,不过哥哥永远都是这样,好帅,那样痞痞的,坏坏的。
“谁叫你不说话,你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吗?”她伸手一巴掌推到他的脸上。
众人惊愕。
他却只是笑笑,伸手揪住她的脸就是一扭,像是在报复她方才给的一巴掌,“我这不是紧张吗?你摸摸我的手心,全是汗,全是冷汗。”
她疼得脸上直抽抽,拍开他的手就打,嘴上气呼呼的,却已经是又哭又笑的囧模样,“你怎么这么讨厌,跟韩家那小子一样喜欢揪人脸!”
他伸展了一下胳膊,呼了口气,无视所有人,跟自己的妹妹闲话,“作为人民公仆,我这不是为民除害吗?揪毁了你的脸,少几个追求你对你痴心妄想的男人,多几个女人好解决终身问题,我这是为了人类长远发展作贡献,对吧?”
“滚犊子,你一天少扯蛋,你不就是嫉妒我比你长得好看吗?”
申凯“嘁”了一声,晃了晃头,一脸的流氓作派,“你有我长得帅吗?”
申凯执箸夹起一粒花生,喂进申璇的嘴里,“三颗,不准多吃,流鼻血的话,我会把你扔进河里去洗干净。”
嘴里脆酥香溢,好不满足。她吃得笑得眯弯了眼,闭着嘴朝着他嚼。
裴锦程听到申璇的笑声,他看不到她的脸,但他看到裴锦瑞此时的神情,已然看呆了般。
他想,她此时笑起来的样子,一定是美极了。
申璇看着申凯夹了些花生在自己的私碟里,然后抽了张纸,埋过众人目光,把私碟里的花生偷偷的包起来,然后揣进裤兜里,其实好多人都看到了申凯的动作。
微有诧异的鄙薄。
可申璇的眼框越来越红,眼泪就快要再次落下来。
以前她总是看着别的兄长津津有味的吃,可她总是一上火就流鼻血,辣的不会,偏偏油炸的不行。
可又馋,而且素姨也怕孩子们上火,半个月才炸一次。
申凯便是这样,怕爷爷发现挨骂,就偷偷的包一些,过后拿给她,凉茶和山竹都给她准备好,让她一边吃花生,一边喝降火的东西。
怎么那么好吃?不过是那些记忆,不单单是花生……
不顾还在桌子上,她扑进他的怀里,拳头打在他的胸口,“你太讨厌了,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不要你再给我偷花生了……”
他扶着她的头,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低低微哽道,“你三十五岁,四十五岁,五十五岁,一百零五岁,不还是我的妹妹吗?”
。。。。。。啊啊啊,本来想更够两万,看来是不行啦,不过今天还是更了一万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