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嵌着几颗稀疏的残星。大地之上朦朦胧胧,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青色纱帐。在此万籁俱寂之际,突然一声鸟鸣,划破了这美好的寂静。没过一会儿,东方的天边便泛起了一大片鱼肚白。
哗哗!树丛中传出了麻雀受惊群飞的声音。
接着黎明的阳光下出现了两道人影
前者脚步轻盈,但眉宇之间却阴霾密布,似乎是被琐事困扰。与之相反,他身后的那人却满面轻松的朝着前面慢慢悠悠地走去。
“快点行吗?咱们这样子还要好几天的时间才能到延兴城。”前面的人实在是受不了他慢悠悠的步伐,于是转头催促道。
“我昨晚刚刚被刺伤,怎么可能和你一样。”后者不满的抱怨道。
前者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道:“呵呵,你还知道这人把你刺伤了,我还以为你和她情谊深重,舍不得她死呢。”
这两人正是连夜下山逃亡的苏柏与魏铭远。
经过一夜的努力,终于是在黎明破晓时分到达了山脚下。可是前路漫漫,两人距离延兴城还有一百里路。况且此时此刻,他们两人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了,想要继续赶路就要先解决掉这件事情。
面对着魏铭远的如此嘲讽,苏柏也是面不改色道:“林彤毕竟是你我的救命恩人,这样杀了她确实让我于心难安。”
“你这话还是留着以后到下面去和她说吧,你看看她能不能原谅你,反正别说给我听就对了。”魏铭远懒得听他在哪里穷白活,索性堵上耳朵继续朝前大步流星的赶去。
身后的苏柏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神闪烁之中似乎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我前面的戏做得怎么样,就看那人给我传达的如何。”
想到这里苏柏摇了摇头:“算了,反正我是尽人事听天命,就看上天帮不帮我了。”
说着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的日光已经出现在地平线的中央,温和的日光让苏柏不自觉的张开双臂,沐浴在这漫天的圣光之中。
重新调整好心态后,苏柏又开始费力地迈着步伐跟上魏铭远。
三天后
郁郁葱葱的绿草之下展现出夏日应有的勃勃生机。一间茅草屋就在这苍翠欲滴的绿色之中隐藏。
房子外时不时传来的阵阵劈柴声,与房内的煮饭声音合奏成了一副和谐美好的画卷。
而此时炕上却平躺着一位少女,她面色苍白,身体虚弱无比,显然是失血过多。再加上多日未曾吃饭,胃部早已经提出了抗议的小报告。
忽然那少女的眼睛却突然睁开,满眼的血丝就算是三日后的休息也依旧没有消退干净。
“我这是在哪里?”少女第一眼便看到了完全不似野外的景象,自己现在好像是置身于屋子内,而究竟是谁就得自己,她却完全不知道。
就在她费力地看着周围的景物之时,门外的劈柴声也应然停下。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不等少女转过头看一看是谁的时候,那脚步的主人就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前。
“林彤,你终于醒了!”
林彤闻言抬眼看去:一位身穿粗布衣服的少年正一脸喜悦地看向平躺在炕上的她。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自珩哥?”
“是我!是我啊!”那少年激动的双手发颤,但是看到林彤羸弱的身体,他还是忍住想要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
林彤在听到胡宁准确的回答后,略带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四年前就已经……”
还没等她问完,周自珩那边就急不可耐的说起了自己这几年的遭遇。
“你是不知道,我当年上山采药掉下山崖的时候,实在是惊险万分。我几乎就是九死一生,差点就没有机会看到你了。”周自珩眼睛渐渐出神,似乎是在回忆着他这几年的经历。
“可能是上天看我命不该绝,我摔下深谷的时候,居然有数棵松树生长在此。尽管让我身受重伤,但还是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后来用我当时悬挂在腰间的绳索,慢慢摸索着到了谷底。
那山谷之中黑漆漆一片,何况我当时还是有伤在身。没有一滴水的支撑,没走多远我就倒在了谷底。我当时心想自己已经死定了。但是没想到的是,我又再一次地绝处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