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宵雨的这些小动作,别人没注意,但作为当事人的公孙晰,自然是注意到了。只不过,他是断然猜不到此时谢宵雨脑内的真正想法。他看到的仅是,他似乎吓到了宵雨。他该放下自己的手么?
犹豫几瞬,他还是坚定地搂着了谢宵雨。
除了这两位有点状况之外,剩下的人自然将目光都放在了老人身上。
老人见众人不走,无奈地摇摇头,同时晃悠晃悠地走到了他们面前:&ldo;你们啊,一看就是外乡人。这舞长县啊,可不是随便哪个地方就能闯的。别看你们小年轻,一个个都年轻气盛的,要是惹上那病啊,还得见阎王!&rdo;许是这回走得比较慢,气比较足,老人的话倒是说得清楚明白。
在这种地方,遇上这样的老人,其实就是一件诡异的事。因此,几乎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唯有谢昀,大大咧咧地走上前的一步,恭恭敬敬地朝老人行了个礼:&ldo;老人家,再往里走,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往里走就会见阎王呢?&rdo;
闻言,老人无奈地谈了一口气:&ldo;唉,都是可怜人。里面啊,其实就是一个小村落,平时也没什么人进去,我们都叫它雾绫。&rdo;
老人说着回头往山里看了一眼,嘴上依旧喋喋不休:&ldo;哎,也不知道怎么惹恼了这老天爷,竟惹上了那种怪病。死喽,死喽,一个个都死喽。这天也真是的,这雨还下不停了。哎……&rdo;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老人连连摇头,还是不是用手拍拍自己的额头。
也不管眼前这些年轻人走不走,她直接转身自顾自得回去了,但嘴里还是不停地碎碎念:&ldo;走吧,走吧……都走吧。&rdo;
看着老人神神叨叨的样子,众随从不知如何是好。
谢旷依旧皱着眉,思量几许,断言道:&ldo;走!我们进山!&rdo;
然而,公孙晰却又一次阻止了他:&ldo;今天就算了吧?太阳已经落山,如此贸然行动,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rdo;说话的同时,他放下了搂着谢宵雨的手。毕竟要是搂太久,宵雨跟他急,也不好。
闻言,谢旷回头狠狠瞪了公孙晰一眼。这人跟着来舞长,就是专门来找他事的吧?怎么他说往东,齐王就非要往西。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把这个人拦截在绥城之中。
&ldo;怎么?齐王是不敢?&rdo;谢旷挑衅地说道。
公孙晰耸耸肩,没有接话。他只是实话实说,并不想针对谢旷。
这两个人争吵,对众随从来说,根本就是神仙打架,哪里敢说什么是是非非。所以敢站出来劝架的,也只有谢昀。
&ldo;你们俩,行了,朝堂上吵不完,来这儿还吵。不累么,&rdo;说着,他转身朝众人说道,&ldo;今天我们先回去,明早再来。&rdo;
对此,谢旷只能无趣得偷偷翻了一个白眼,并甩了甩衣袖,第一个往回走。
看着大哥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谢宵雨愣了一下。她的这位大哥,该不会是个傲娇吧。
就这样,一行人齐齐打道回府。此外,有一点,大家倒是达成了统一的共识。此时完全没有必要直接回鸿运客栈,既然他们在西南方,那店小二口中那个说得极好的斗舞阁,不是正好可以顺道去看看。
离开山路,走回大道,路上的行人便渐渐多了起来,而且越往南越密集。
舞长南边,的确跟萧条的北边完全不一样,甚至都快赶上了绥城的繁华。许是因为能歌善舞的人性格多半外向,所以两边都是纷乱的谈论声。
此时,已到戌时,然而周围的人却没有任何要休息的意思。
至于他们要找的斗舞阁,则是一个很好找的地方。只要随便找个路人问问,对方便能准确地指明方向。只不过,当指路人知道他们要去斗舞阁时,均露出了有些诧异的表情。
很快,众人便知道了指路人为什么会那般诧异。想要进这斗舞阁,的确得跟那店小二说的那样,有钱有权。光入场费,谢昀就交出去了白银五千两,而且这还不是他们全部十二个人,仅是谢家四姐妹跟公孙晰。好在,这入场费按月算,交这一次钱,他们一整个月都能来。可他们不久后就要回绥城,没事总往这斗舞阁跑,算什么事儿!
白银五千两。这些钱,就算是摆到绥城,都不是一笔小数目。交钱的时候,谢昀甚至还在想,是不是对方看他们是外乡人,才狠狠宰一刀。
&ldo;嘿,你回去之后,记得把钱如数还给我!&rdo;谢昀有些恍惚,但不忘转头和公孙晰嘱咐道。
公孙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还还是不换。这钱,就算不说,他都会主动还回去,真抠!
跟着领路人往里走,谢宵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光入场费就这么贵。斗舞阁分上下两层,中间中空。整个场馆内,充斥着鼓声、锣声、琴声、唢呐,以及一些她未曾见过的乐器。进门,就是一个极大的圆形平台,随着音乐声,大约有几百人在这中间尽情摇摆。
他们五人都是斯文人,也不会跳舞,便直接请领路人将他们带到了楼上,顺便解决晚饭。
落座后,谢宵雨好奇地往楼下探了探头,正好能看到一群人,不分男女地舞动着身姿。这……这场景,也太壮观了吧。要知道,现在可是在古代,这个男女讲究授受不亲的古代。就楼下这场景,根本就是一个大型蹦迪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