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徐妈妈跟着,定然是不让这样的。
话没说完,感觉到唇角被轻轻咬了一下,抬眼便见男子面色不善地望着她:“你这话说的,像是我与你待在一块儿,就是只贪着你的身子似的。”又轻咬了口她的耳垂:“……再说,我伺候你的时候,还少吗?”又语气严肃地让她快些休息。
程柔嘉红了脸,乖乖地不再反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偎在他怀中,睫毛眨了眨,渐渐闭上了眼睛。
他的怀抱温暖又舒服,宽大的手掌轻轻压着她的小腹,带来恰到好处的炙热,很快,她就开始迷迷糊糊地在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放着一些画面……
薛靖谦在请辞后的第三日便带着她出发了,对外只说是要去温暖的江南调理身体。
但承平侯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余杭是世子通房程娘子的娘家,不免有许多人猜测——世子辞了大都督的官职心情不佳,于是决定带着宠爱的通房归宁,顺便散散心。
侯府的下人们对关于薛靖谦的事一向嘴很严,但这回也不知怎的,这话竟还传到了外面。甚至邵蓉在他们临行前都特意遣了身边的丫鬟过来,问她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还劝她趁着南行的机会,多开解开解薛靖谦——说是有太子坐镇东宫,早晚会再重用这个舅舅……
现在,京中应该都在传薛靖谦如何宠爱她了……可是,薛靖谦透过话风,他此次南行,是有差事在身的……却把陪宠爱的通房回娘家当做明面上的借口,出京时随行人员众多,阵仗大的像官员家娶新妇,让人以为他官场失意沉醉温柔乡不能自已,真真狡猾至极。
这样狡猾的“老”狐狸,此刻却对她心疼得不得了,轻轻地给她揉着肚子……
他对她,应该起码有六分真心在吧。
薛靖谦的手臂被枕得有些麻了,却一动也没有动,只静静看着表情逐渐松弛恬淡下来的小姑娘,欺身轻轻啄了一口她的鬓角。
这会儿应该是真的无碍了。
指腹虚空描摹着她细长的脖颈,温润醇厚的眼底到底透出几分失望来。
自从他起了与她要个孩子的心思,床笫之间便甚少再克制,每每都是玉露尽留,也不曾因为在她小日子前后刻意避着不同房,没想到,她的小日子还是按期来了。
罢了,她到底还小,便是迟个一两年有孕也无妨。
只不过自打他将她收在身边,每每瞧见郑六那厮上蹿下跳地跟整个五军都督府的官员炫耀他要有第二个孩子时,心里有些不舒服。
也真是奇怪,从前他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的时候,听着郑六那些混账话他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终究是阿元在他心里太过特殊了些,寻常夫妻能拥有的,他都想与她一起经历,且极为迫切和期待。
镇江府平芜城。
此城边界正是镇江的港口,每日里有无数行商路过,在此乘船从运河直通京畿。
早些年有叛贼从镇江港口偷运火药,到了京城险些被混过去入了城,天子震怒,镇江多年的父母官被革职,后来者便在港口加派了官兵巡防,立了一般外海港口才有的市舶司。
市舶司从六品副提举谭天禄就住在平芜城内,今夜的谭府四处张灯结彩,宾客如云,只为庆贺谭大人新纳了一位美貌的姨娘。
论官职,这位从六品的副提举大人并不算显眼。但做客谭府的人都知道,谭天禄有一位嫡亲的妹妹是现任镇江知府徐大人的续弦,正四品父母官可是他正儿八经的妹夫,在镇江做官和过日子的人,任谁见了,也不敢小觑。
大红灯笼随风摇曳,喝得脸通红的谭天禄甩开还要敬酒的同僚,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迫不及待地进了后宅。
谭天禄长相平平,近几年过惯了富贵日子,甚至还生出些富态来。他大力推开贴着喜字的大门,一个身上只披了件浅紫色薄纱的妙龄女子便迎了上来,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爷,您可算回来了,奴家好生想您……”
雪腻在他胸膛来回地磨蹭,谭天禄哪里还忍得住,反手关上大门就随意地扯开那聊胜于无的纱罗,直奔床榻而去……
院里不多时便传来女子银铃般的娇笑声和讨饶声。
大红鸳鸯烛烧了一半,架子床的吱哑声才停歇下来,两人大汗淋漓地双双倒下,女子笑着抱了他的手臂:“爷,您可真厉害!”
谭天禄如同刚犁了十几亩地的老黄牛般,累得根本不想说话。
到底是花楼里出来的,伺候人的本事真是了不得。到后来,几乎是这个娘们在那里动……
不过,他这些年府里收的小姑娘够多了,年纪太小玩起来没意思,还没怎么样就哭得梨花带雨,看得人心烦。还是经过人事和被调教过的让人舒心,他今日将这云氏从花楼里赎出来破了她的身,过几日,便再去百陵街看看那小寡妇……
可惜他是做官的,到底要脸面,伺候过别人的不能轻易带进府。不过,偷偷摸摸也是另一番乐趣,想起那小寡妇的滋味,谭天禄不由又舔了舔唇……
云氏自小被调教的就是看人眼色的活,见状就不高兴地去亲他的脸:“爷在奴家这里,还想着旁的小妖精不成?”
谭天禄勾着她的下巴:“那你猜猜,爷在想谁?”
“奴家才不管爷在想谁。”她扁了扁嘴,在他身上腻腻歪歪:“爷府里的都是些黄毛丫头,哪有奴家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