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古时候有个名叫朱耀宗的书生,天生聪慧,满腹经纶,进京赶考高中状元。皇上殿试见他不仅才华横溢,而且长得一表人才,便将他招为驸马。“春风得意马蹄疾”,循惯例朱耀宗一身锦绣新贵还乡。
临行前,朱耀宗奏明皇上,提起他的母亲如何含辛茹苦,如何从小将他培养成人,母子俩如何相依为命,请求皇上为多年守寡一直不嫁的母亲树立贞节牌坊。皇上闻言甚喜,准允所奏。
当朱耀宗向娘述说了树立贞节牌坊一事后,原本欢天喜地的朱母露出了不安的神色,于是说出了想要嫁给朱耀宗的恩师张文举的想法。
毫无思想准备的朱耀宗顿时被击倒了,“扑通”一下跪在娘的面前:“娘,这千万使不得。
您改嫁叫儿的脸往哪搁?再说,欺君之罪难免杀身之祸啊。”
正值左右为难、无可奈何之际,朱母不由长叹一声:“听天由命吧。”
她随手脱下身上一件罗裙,告诉朱耀宗说:“明天你替我把裙子洗干净,一天一夜晒干。
如果裙子晒干,我答应不改嫁;如果裙子不干,天意如此,你也不用再阻拦了。”
这一天,晴空朗日,谁知当夜阴云密布,天明下起暴雨,裙子始终是湿漉漉的。
朱耀宗心中叫苦不迭,知是天意。朱母则认认真真地对儿子说:“孩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天意不可违!”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朱耀宗只得将母亲和恩师的婚事报告皇上,请皇上治罪。
皇上连连称奇,降道御旨:“不知者不怪罪,天作之合,由他去吧。”
朱耀宗当时的表情是如何懵逼我们不知道,不过郭靖这一肚子郁闷倒是摆在了脸上。
太阳高照,一憨厚少年正守在晾衣架边上,一步不敢离开。
那衣架上晾着一件罗裙,郭靖看着这刚刚洗过的罗裙,想起了他母亲那张变年轻的脸。
见到母亲后,她就跟他讲了这个故事,这个故事完全是为他量身打造,同样是成了驸马,同样是母亲要改嫁,同样是要嫁给自己的恩师。
郭靖根本没法阻拦,他也不会去阻拦,毕竟在他娘的讲述下,他终于知道了当初教他“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应叔叔是谁了,就是应天行,也就是以前的段天德,而且他一直都是好人,他娘以前告诉他,段天德是他的杀父仇人,是因为人家想要磨砺他来着。
郭靖点头表示信了,可是他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虽然他的母亲有时候还不如七师傅对他够上心,可是如今听说母亲要改嫁,他还是说不出的别扭。
于是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幕,憨厚少年盯着湿湿的罗裙在发呆。
不过他更多的时候是在往天上看,这般晴朗的天,怎么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啊。
“喂,郭老弟,你在干嘛呢,老顽童好无聊,你来陪我玩呀。”一头白发的老顽童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郭靖面前。
郭靖看到这个爱捣乱的周大哥来了,怕他干扰就说“周大哥,我今天不能陪你玩了,我有事要做。太阳落山之前我要是不能把这件衣服晾干,我娘就要嫁给我师父了。”
“咦,你娘要嫁给你师父了,有趣有趣,是你哪个师傅?”老顽童拍着手道。
“就是……”
“你别说,你别说,让我来猜猜,嗯是你……大师傅,嗯,不对,你大师傅是个瞎子,嗯,那是你二师傅,也不对,他是个贼。”
“嘶——”老顽童抓着头,一边说一边看着郭靖的表情道“那是你三师傅?四师傅?五师傅,诶,不对,你娘怎么怎么会嫁给一个死人呢,那是你六师傅,嗯,反正不是你七师傅,女人怎么会嫁给一个女人呢?”
郭靖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他急道“周大哥,你别瞎猜了,是我应叔叔,就是牛家村的村长。”
“呵呵呵,我怎么会知道”老顽童看郭靖急了,讪讪笑道。
“那你真的不要跟我玩了吗?我这里有很多厉害的功夫呢?我还可以一个人当成两个来玩呢,可厉害。”老顽童得意地道。
郭靖道“哦,周大哥,那你既然可以一个人当两个人玩,那你就自己跟自己玩吧。”
他的语气中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单纯地提了一个建议。
老顽童倒是急了“你不信是吧?我这左右互搏可是我当初在桃花岛被黄药师关起来的时候,自己想出来的,比我当初的空明拳还要有意思呢。”
郭靖不说话,还是在呆呆地看着这正晾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