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园子原本都是父皇当年赐的。父皇重视武功,几位哥哥从小都要善习弓马,说起来,功夫最弱的就是二哥了。不过他是皇上,只要善于用人即可。四哥和容山哥哥的功夫最好。”
回想起几次与元赫共乘一骑的亲密与甜蜜,芷溪微微一怔:“我小时候也是会骑马的对么?”
“当然,还是容山哥哥亲自教的,你与他打赌赢了一匹小马,缠着他教你。他还被母后训斥了一顿。”
芷溪遗憾徒生,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即便十年之后的他对自己的感情难以辨别,那么,幼年时的毫无居心竟也记忆全无,连回忆的甜美都不存在。
她扬鞭一抽,马儿飞奔起来,长发飞扬,红色骑装如一朵红云从阿珂飞过。阿珂在一边含笑看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好!”
她回首看去,笑道:“四哥怎么悄无声息的吓人!”
“是你看的痴了,听不见我的脚步。”
元玮负手而立,和阿珂说话,眼眸却随着那朵红云。她英姿娇颜,红衫翻飞,如天际一抹流光,渐渐近了眼前,让他情不自禁微眯双眼。
她翻身下马,盈盈浅笑:“昭王殿下。”
“你怎么知道我是昭王。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他心里微微一紧,竟盼着她能说出一个没忘。
“谁能让阿珂这么自然而然地笑谈,谁又能自由出进戒备森严的昭王别院?”她淡淡笑着,眼光却没放在他的身上。
元玮说不清自己是否有些失望。十年不见,近乎路人。她语气温和,却透着客气生疏,又略有敬意。
“别叫我昭王殿下,叫我四哥吧,小时候你跟着阿珂就是这么叫的。”
“四哥殿下。”芷溪笑着应承,却故意加个“殿下”,然后和阿珂相视一笑。
元玮心中一动,顿觉幼时那个鬼灵精怪的丫头恍惚就在眼前。
阿珂打趣:“四哥今日怎么有空来?难道不陪着四嫂么?都说小别胜新婚呢。”
元玮牵动一下嘴角,似浑不在意,只说道:“你们也来了几天了,我这个地主之谊迟迟未奉上,若是再不来看望委实说不过去。”
“四哥肯大方的地借地方给我们散心已是感激不尽了,那敢要求更多啊。”
“何时变得这么知足了?”
“我一向知足安分啊。”
元玮笑笑,看着芷溪,她脸上的细细的水珠还在鬓角挂着,水润的容颜如出水的芙蓉。却又略添腼腆。他隐隐遗憾,为何就记不起呢?曾经最美的一段年少时光,彼此无猜,情同手足,却又有情愫暗生,朦胧懵懂。如豆蔻梢头的一段春光,乍暖还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