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已经到了汤国。”
元赫手指拧成一团硬铁般砸在桌上:“叫赵凿过来。”
赵凿进来一眼看见元赫俊秀的脸上是山雨欲来的雷霆震怒。
“侯爷有什么吩咐?”
“你替我去汤国办一件事。”
“不必了!”院外,元玮带人从马上下来,几个箭步进了正厅。
元赫见到他十分惊异:“你怎么来了。”
“我护送率成世子和东平郡主到了汤境,刚回返就听闻他们在宣城被人发现,世子已死,芷溪生死不明。所以又折了回来。”
“你说什么?她现在宣城?”
“是,恐怕是凶多吉少。”
元赫眼睛红出血来,他冷冷说道:“不可能,你是不是怕我把她追回来,才这么说?”
元玮冷声道:“我愿意你把她追回来,好过她客死异乡。”
元赫心里重重一击,痛彻心扉。他哑声说道:“我不信。”
元玮沉默,神色却无一丝玩笑。
元赫怒喝:“我不信!我不信皇上会置我与此境地,他明知道我与阿晚有婚约。我不信皇上会让她去和亲。”
“二哥就算和你我一同长大,他也是皇上。无论如何都是国事为大。你现在信不信已无关紧要。阿晚现在在汤人手里,生死不明。”
元赫一把拧住他的衣襟又放开,他长吸一口气,心里剧痛更甚。喉头如哽了巨石,堵着心里的怒火。
“我不信,我不信。”他哽吟低语,一把推开元玮冲出门外。
惊风放蹄狂奔,风如刀从面颊刮过,心里奔突着一股岩浆无从发泄,只在身体里到处奔涌翻腾。
赵凿跟着他一路赶来,从没见过元赫如此失神如此失控,他如一团烈火一道电光,让人不能逼近。
夜色渐浓,赵凿有些心急,即便这是允江城,元赫这样也是有些危险,他不敢出言相劝,只能紧紧跟着他一人一马,在旷野上狂奔。
突然,前方一片火把明灭,几匹快马赶来,元玮在马上勒了缰绳,大喊一声:“容山!”元赫一调马头,欲背弛而去。元玮打马追上来,两马并骑,他伸手去勒惊风的缰绳。
“容山!你冷静些!”
元赫猛的一勒缰绳,惊风长嘶一声,高亢之声在旷野夜色中十分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