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一同长大亲如兄弟,为何你要杀我,”
苗景白胃部一阵抽痛,今日如果不是他受了内伤就不会如此大意,他怒视着徐子裴冷冷的质问道。
徐子裴嘴角上翘大笑了三声,一字一顿的回答道,“亲如兄弟,那只是你自己异想天开罢了,我从未当你做亲兄弟,我想要你,想嫁给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认定了你,一天一天盼着自己赶快长大,这样就可以与你厮守在一起,可你呢,一走就是几年,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终于我将你盼回来了,可你竟然要嫁人为妾!当我在门外亲耳听到你跟奶娘说要嫁人时我好恨,恨不得生吞了你,你让我这么多年苦苦的等候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空。”
“子裴……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那有为何……”苗景白虚弱的抚着身边的货物脸色惨白,他已经没有力气开口,也没想到徐子裴对他的爱如此的深恨意也如此的大。
“没错,我早就知道了,还打算亲手送你上路,只可惜你命太好,当初那碗毒药也没能了解了你。本来以为你死定了,却听到你到底嫁人诸葛家的消息,我当时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再找到你杀了你,没想到你却自己乖乖的送上门。”
苗景白睁大眼睛震惊的望着徐子裴,当初他不明不白的死在荒山野岭,也曾暗暗打探过给自己下毒的人,可惜没有查到,想不到竟然是。。。。。。
“别露出这么吃惊的模样,其实我一直犹豫,想杀你却又舍不得,每次出手都后悔万分,本来前几日你说要考虑我们的婚事我打算就这样绕过你,只可惜你让我看清你的心中根本从来就没有我,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诸葛镜尘,他到底有什么好,呵,既然你如此喜欢他那我就成全你,杀了他让你们做对鬼鸳鸯。你在这里慢慢等着肠穿肚烂吧,我这就去找他陪你上路。”徐子裴说完拉开仓门大步走了出去。
苗景白疼痛难忍,想追他却跌倒在船仓内晕了过去。
船仓外一片混乱,船尾冒起浓浓的黑烟,徐子裴眯着眼睛捂住嘴朝三号仓走去。
“船尾不知道什么东西起火了,客官你别过去,那边危险。”一个船夫拉拦住了徐子裴的去路,徐子裴神色一变猛的拉住他的胳膊惊慌道:“我的同伴还在三号仓,他们有没有出来?”
船夫捂住嘴回答道:“应该已经出来,去了船头,你去那边找找看吧。”徐子裴点头转身朝船头走去。
到处是浓烟隐约可见人影,徐子裴扶着船舷缓缓走着猛的被人抓住了手腕。
“你怎么出来了?苗大哥呢!”徐子裴抬头,来人正是出去折返的乐北。
徐子裴假意摇头道:“你久久未归,烟又太大了,我让他在仓里休息,想出来看看仓外的情况。”乐北点头,“现在船头比较安全,我去船尾看看能不能帮忙灭火再回去找他!”说完转身就走,刚走出一步觉得事情不对,依苗景白的脾性是不会放心让徐子裴一人出来犯险的。刚想转身唤住徐子裴背后有人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身子一歪被人一掌打下了船。
“没有我在你还是如此不小心,你这个时候在这,想必是已经解决了目标。”
徐子裴听见落水声转身,看见来人脚步不禁后退了一下。“是你?这个是当然。”
来人点点头,追问道:“做的好。船尾起火了,我顾不得你,你自己小心。”
见来人要走徐子裴猛的拉住来人宽大的衣袖“你去那?别走,等我杀了该杀的人带我离开这里。”
对方浅浅一笑,扯下了他的手,“既然你已经完成了主人交给你的任务,那主人答应你的事情也定会办到,你我本就不在一条船上,今后各走各路,你独自逃命去吧。”
“利用完了就想这样轻易的扔下我?你要去那?”徐子裴双手攥拳眼含杀意。
“从来我们之间都是你情我愿,无所谓扔下不扔下。至于我,当然要去做我该做的事。”
徐子裴咬牙切齿道:“该做的事?去救诸葛镜尘么?他到底哪里比我强,你们一个一个都要选择他!哈哈,哈哈哈,好。好啊,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杀了他,让你们谁也得不到。”
“你敢!”来人上前挡住徐子裴的去路企图阻止他。徐子裴将衣袖中的匕首拔出抬手就是一刀,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船尾处又是一声巨响,船身猛的摇晃了起来,船舷禁不住晃动应声断裂,两人站在船舷旁双双跌进水中。
此时,船头。
看着船尾越烧越旺的大火,诸葛镜尘捂住口鼻抓住一个准备跳船的船夫询问道:“你要去那?船尾的火熄灭了没?我们是不是坚持不到北晋了!”
船夫垂头丧气回答道:“哎呦,我说客官,你怎么还在这,快点跳船吧,别说北晋了,就是下一个岸边我们都到不了了。唉!”船夫说完挣脱诸葛镜尘的手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如意拉住诸葛镜尘的胳膊劝道:“二少爷,我们也快点弃船吧,不然火烧过来就麻烦了。”
“不行,大爹爹帮我去找苗景白还没回来,我要在这里等他们。”诸葛镜尘话落船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如意惊呼,“二少爷,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没准他们已经弃船了。你安全了他们才能安心啊!”
诸葛镜尘转身吩咐道:“我要去船仓找他们,前面不知道烧成什么样,如意你别跟着我了你先跳下去。”
如意拼命摇头,“不行,二少爷,奴才是不会扔下你独自离开的,出来前二夫郎千叮咛万嘱咐我要照看好你,如果你出了事我有什么脸独活。”
诸葛镜尘转回身,情绪缓和了一些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苦笑了一下。如意以为他回心转意打算跟自己一同走便拉着他走到了船舷旁。
“二少爷,你先跳。”
“我怕水,还是你先下去接着我。”诸葛镜尘淡淡道,其实他早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般怕水了。甚至说游的还比常人要好几分,就因为他不想当初的悲剧再次重演。
如意没怀疑先一步跳了下去,诸葛镜尘见他跳了下去安心的转身离去。任凭如意再怎么呼唤他也没有回头。
他沿着船舷摸索着前进,心里惴惴不安,苗景白内伤未愈,身体本就虚弱还有些晕船,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让他很担心。
此时,一号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