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怡不知自己装无辜的功力还有几成,拿出手机看了看,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ldo;没电了。&rdo;
显然装得不成功,只换来李申宁一声冷笑。
司嘉怡低头沉默。
眼前是他的鞋尖,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却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轻视:&ldo;下次我再联络不到你,你就可以收拾包袱走人了。&rdo;
&ldo;……&rdo;
&ldo;抬起头来说话!&rdo;
司嘉怡没精力应付他,配合的抬头:&ldo;我道歉,行了吧?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时间这么晚了,赶紧休息吧,明天你会很忙。&rdo;
说完已经要拿出房卡开门。
手却不经意地被抓住。
李申宁直直盯着她手臂上的纱布:&ldo;你的手怎么了?&rdo;
司嘉怡笑着说没事,试图把手抽回。
&ldo;说话!&rdo;
&ldo;不小心被碎花瓶扎了。&rdo;
&ldo;你这一整天到底去哪了?&rdo;
司嘉怡再度试图抽回手。
&ldo;我还是第一次碰到经纪人需要艺人来担心这种情况。你能不能不这么藏着掖着?&rdo;李申宁一时气节,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增大,见司嘉怡疼得皱眉,才惊觉,放开她的手臂。
却捏住了她的肩头。
司嘉怡有点抗拒这种距离:&ldo;如果你现在这么急着联系我是因为公事,那行程表我早就给你了,你根本不必担心会出什么纰漏;如果你找我是因为私事,那么很抱歉,你我之间还没有熟到能够关心彼此私事的那种程度。&rdo;
李申宁沉默地将另一只手也放在了她肩上,近似拥抱。
他微微地低眸看她,司嘉怡皱眉闪了闪:&ldo;一个艺人这样关心一个经纪人,过头了吧?&rdo;
&ldo;这是一个男人在关心一个女人。&rdo;李申宁反唇相讥。
&ldo;……&rdo;
&ldo;什么都憋在心里,不累吗?&rdo;
&ldo;……&rdo;
&ldo;……&rdo;
李申宁从不知道还有这种流泪的方式。
不需要依靠,不需要同情,只是站在那里,无声的,笑着哭。
夜幕沉沉。
寂静的方家响起了门铃声,断断续续,却持久不停,终是惊醒了睡梦中的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