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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徐家人发火,他们也打怵今儿是不是做过头了,毕竟徐家可能会出个做官的人,得罪了往后捞不着好处还得被报复,那可亏了!
“老三啥性子娘还不知道,他不连咱们一块怨上就不错了!族里也就爹能说两句话,这回咱们都等着族长发火吧!”
徐继祖走到院子才开口,说话的声音只够他们几个听到,不能让看热闹的村民传出去,坏了老三的名声。
要不是顾忌着孝字压死人,徐继祖真想亲手把人给打出门去。
“那你好好哄哄老三,让他给你爹写封信。你爹今年就下场了,可别耽误他考秀才,娘还指望做秀才娘子呢,也算是半个官家夫人了,多威风啊!”
李满园故意这么说,见李家人无声的打‘眼仗’,嗤笑道:“你爹考上秀才,往来的可就是达官贵人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还容不容得下我这老婆子,毕竟娘可没有娘家给你爹照拂,不添乱就是好的!”
“不说了,心塞的慌,我这脑袋嗡嗡的,得缓缓。”
徐继祖作势要扶李满园进屋歇着去,李老太却将人挤开,扶住了李满园的胳膊,拍着她的手一脸亲切的道:“我就说三丫头你是个有福气的,姑爷出息了爹娘和你弟弟也能跟着沾光。
姑爷敢对不住你,娘就不让他好过,你可别忘了你公爹的命是你爹救的,徐家欠咱们李家一条命呢!”
李家根忙应和道:“就是就是,没有咱爹哪有徐家,三姐你可得在徐家抬起头做人,不能忘了咱爹的功劳!”
徐继祖看着李老太娘俩把李满园架进屋去,心里沉甸甸的,这贪心的外家迟早是徐家的祸端。
几人各有心思,没人注意到李老汉在听到救命那些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不自在的光。
沉默的将东西都拿进自己屋去,徐继祖不知该不该相信自家娘的立场是坚定的,眼下先守住家里的东西更重要,但担心会再恢复到从前那种被外家无底线搜刮的日子,心情没办法轻松起来。
屋内,李老太和李家根说的口干舌燥,趁他们喝水的时候,李满园才有机会说话。
强压着要赶人的冲动,李满园努力忽视被翻得乱码七糟的屋子,在心里默念着:不生气,生气伤身亏的是自己。
“我是李家的闺女,哪能不向着李家?可娘你也听过戏本子,哪个考上功名不是嫌弃家里的媳妇上不了台面,要么就是宠年轻貌美的妾,要么就是暗戳戳的弄死发妻另娶上峰之女……”
李满园打了个冷颤,压低声音道:“更狠一点的,连岳家和发妻生的娃儿都不放过,省的碍了他们的青云路。”
李老太听的变了脸色,李家根也没了之前的嬉皮笑脸,这些事还真不全是话本子里的,他们就听过真事。
“他,他敢!”
“就不怕被人给揭发了?”李老太外强内干的喊了一嗓子。
李满园心里翻白眼,面上却凄苦的道:“咱们就是寻常的农户,真出事了谁会拼死给咱们主持公道?这世道还不是官官相护,咱们在他们眼里就和蝼蚁一样,碾死了还嫌脏手呢!”
“那咋办?”李家根急切道:“姐夫好不容易要出息了,咱们借不上光,脑袋还别在裤腰带上了?”
李满园之所以有耐性和李家人耗着,便是因为他们贪财但也胆小惜命,这样的人在利益面前能拿捏。
凡事不能一蹴而就,李满园故作叹息的道:“除非咱们李家不仅不拖后腿,就算帮不上大忙,但能给他留着重情重义的好名声,那样还有机会跟着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