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烟娉婷袅袅地进了雅间,后面跟着一丫鬟,正是刚刚宋遇救下的姑娘。暮烟走到二人面前,福身行礼:“暮烟见过二位公子。”
“暮烟姑娘?姑娘亲临,荣幸之至,快请入座。”李幕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请暮烟入座。
宋遇脑袋有些痛,不过见到暮烟还是十分惊讶,正想站起来还礼,暮烟阻止道:“四公子不必多礼,公子刚刚为小棠解围之事,我已听小棠细说了,清风楼的醉风酿入口虽温和,后劲却足,我为公子带了碗解酒汤,公子先喝下吧。”
说罢,那个叫小棠的丫鬟将端着的解酒汤递过来。
宋遇确实感觉到这酒后劲不小,道过谢后,便端起来一口气喝了。
暮烟身份引人注目,因此未多留,只道若宋遇回家,可差人送他回去,嘱咐完后便带着小棠走了。倒是那丫鬟小棠,可能因宋遇救了他,对宋遇状态十分挂心,走时还频频回望。
“嘿——行啊,宋侍讲,你这一出英雄救美,赢得两位美女垂青,在下真是羡慕得紧啊!”李幕望着暮烟的背影调笑道。
“李侍讲莫要再开我玩笑了,暮烟小姐不同俗流深明大义,纯粹只是因我帮了她丫鬟,过来尽一尽地主之谊罢了。”
宋遇坐了一会儿,头痛稍好了些,只还是昏昏沉沉想睡,两个眼皮子重得直往下耷拉。
李幕见状,关心地问道:“宋侍讲无大碍吧?我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一个人回家我也不放心,不如现在这歇息片刻,等酒醒了些,再回去?”
偏偏今日孙虎有事出门了,自己和李幕出来时,又嘱咐了小柳儿和得宝先回去,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一个人回不去,只好点头答应了。
“那——我扶你到榻上休息?”李幕试探地问道。
“有劳李侍讲了。”
这清风楼每个雅间都设了软榻,在雅间最里面,用层层纱幔与外面隔开了,至于风月之地设这样的软榻做什么用的,就不言而喻了。
李幕走过来,一手扶着宋遇的手肘,一手搭上他的背,将他半搂半扶地移到软榻上。
宋遇实在困乏得很,不一会儿就闭上眼睡了过去。
“宋侍讲?宋侍讲?”李幕轻轻推了推宋遇肩膀,见宋遇并未醒来,若有所思地望着宋遇发呆。
李幕渐渐将手从宋遇的肩膀移到他脸上,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用食指勾画他的眉、鼻子,慢慢移到嘴唇,细细摩挲,将脸靠近他耳朵,温柔地、痴迷地低声诉说:“宋侍讲啊宋侍讲,我可是自见了你第一眼,就对你魂牵梦萦了,可惜你从未把我看在眼里,否则我何至于花这许多心思?”
说完在宋遇脖\根处轻轻嗅了嗅,小心翼翼地吻上他的耳垂、下巴然后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往下移,唇擦过宋遇的喉\结,停在他精巧的锁\骨上流连忘返,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舔\舐,轻轻地吸\允,在他的锁\骨处留下浅浅的印\记。
“恩——”宋遇发出难受的哼哼,李幕紧张地停下动作,抬头望着宋遇,见他只是皱着眉头,眼睛却没有睁开,渐渐地胆子大了起来,伸手去扯开宋遇的衣襟。
李幕呼吸渐渐紊乱,充血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宋遇白皙的胸\膛,呼吸沉重地,慢慢埋下头去。
唇正要碰到宋遇左胸的一点,“砰砰砰”急切地敲门声响起。李幕暗自恼怒,谁这么不长眼,偏偏在这种时候打扰!却只得理了理宋遇的衣衫,前去开门。
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正是面带笑意的裕王,还有——边上脸色阴沉的传说中的冷面将军秦尚。
李幕正待行礼,秦尚不耐烦地开口问道:“子衍呢?”不等李幕回答,一把推开他,进了雅间。
秦尚巡视一圈,不见宋遇踪影,回过头瞪着李幕凶神恶煞地问道:“他人呢?”
李幕低头恭敬地指着纱幔答道:“回秦将军,宋侍讲因有些醉意,故躺在里面塌——”
不等李幕说完,秦尚一把撩开帘幔,急匆匆走了进去。到了软榻旁,见宋遇好端端地睡在那里,心才安下来。
今晚裕王差人带话,说是碰见宋遇和人一起去喝花酒,还看到那纨绔子弟傅启霖为难宋遇,秦尚是又伤心,又着急,骑上马匆匆赶来了。如今见宋遇虽喝多了,但好好地躺在这里,雅间里也没出现什么不三不四的女子,他的心才稍稍放下来些。
“子衍?子衍?”秦尚轻拍宋遇脸颊叫他,但宋遇哼哼了几声,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宋遇干脆一把打横抱起宋遇,走到门口,对李幕说了句:“麻烦你照顾他了。”便径自走了。
“秦——”李幕刚开口,裕王拦住他道:
“哎——这位公子,秦将军与宋公子的关系好,大家都知道,让秦将军送他回家再合适不过了,否则你们两个朝廷命官在这青楼过夜也不太好,是吧?”
说完裕王便转身笑呵呵地走了,留下李幕在原地握拳懊恼。李幕恨恨地盯着抱着宋遇下楼的秦尚,却终究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回去一个人喝闷酒。
秦尚将宋遇抱上马背,自己跨上马坐在他后面,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膛,怀抱着他,执起缰绳慢慢地往宋府行去。
正是月底,今夜空中的月亮弯成了一个小芽儿,蜷缩在乌云里,街道两旁的商家也早已打样关门,整条街上黑漆漆的安静得很,只有他们的马蹄发出节奏缓慢的“嗒嗒”声。
一路骑马到宋府,竟走了小半个时辰,快到宋府大门时,宋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靠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心中一软,鼻子一酸,抓着秦尚的手臂问道:“秦大哥,是你吗?”
秦尚被宋遇抓得心一揪,低下头在他耳边答道:“是我。”
“秦大哥,我好想念。。。。。。你。。。。。。你陪我的那些时光。。。。。。”宋遇低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