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昀傻傻定了一下,才啊了一声,“读、读心?”
时旻点点头,“对,所以你最好不要跟他打照面,只要你站在他面前,不管你心里想什么,他都能给你挖出来。”
“……额?”唐昀露出点怪异的神色来,觉得这技能……“他的这种读?受语言控制吗?”老子要是用鸟语在心里想事情,他能读出来吗?
时旻淡淡睨他一眼,摇头,“据我所知,不受。只要能产生思维的,都能被他解读。”
“无差别解读?”唐昀呢喃,忽然意识到,这么一来,岂不是这个君只要一跟跨界物种打照面,不管对方是凶徒还是随行者,不想交流还是不能交流,只要他想知道的,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如果守界人和凶徒激战到一起,只要他在一旁观战,就能解读出对方的思维,也许都不用激战,,只要他能直接就从对方大脑里挖出了对方的秘密啊弱点啊之类的,秒掉凶徒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嘛?
但是换位想想,跟这样的人相处,作为盟友,不也是分分钟就被迫“裸|奔”的节奏吗?一点*啊秘密的都没有了,简直比挖走最后一块遮羞布还让人心痛难耐。
也难怪早先在山上时那个仙五和坤磊提到自己的君时,那样一种便秘而难以向外人道的神情了。
唐昀稍稍脑补了一下跟这个君碰面之后的各种情景,而后默默伸爪子握住时旻的衣衫,表示,“大侠,你一定要罩住我,我不想被人把脑子里几岁还在尿床的事情给都挖了出来。”
时旻高深莫测地扫了他一眼,最后伸手拍了拍他的毛刺儿脑袋,似乎是个安慰,大意是:行了,大哥罩住你了。
唐昀顿时热泪盈眶。
随后几天,唐昀和时旻上山越发频繁,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久,唐家二老只当两个小孩儿从没进过大山,看什么都稀罕儿的缘故。一般只白叮嘱几句也就不管他俩。
两人便跟准备过冬的小仓鼠似的,天天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在山里乱窜,一会儿留意着仙五那群人的踪迹,一会儿又紧密关注着小镇里的情况,他们需要知道接替仙五这群人的守界人的消息。
是的,这俩儿还只有半吊子水平的臣,准备在这两拨君臣齐备的守界人中捡漏。
两人之所以打起了这个主意,一来,是因为唐昀见时旻对追缉跨界物种另有一种执着梗在心里的模样。
对此,唐昀在心里分析过了,时旻并不挂靠在任何组织或者守界人的家族下,按理说,就算他需要靠猎取这些跨界物种维持生活,也不需要这么拼而且这么频繁,他才刚刚追缴了两个物种并处理了。
而实际上,他依旧对追缉这些跨界物种很执着。这么一来,要么是正义心在作怪,要么就是这件事对他另有更重要的意义,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时旻之于他虽然还是神神秘秘的,但是唐昀也能分辨出,时旻不愿意说的那些倒不是为了插他一刀而故意保留,应该是实在无从启齿。
反正他也不是那个“君殿”,也不是时时刻刻要把人家内心的小阴暗小秘密都给挖个干净才罢休的。
二来,随着唐昀越了解这些守界人里的勾勾绕绕和现状内情,他也就越清醒地意识到,他已经成了一个觉醒的“臣”,却想完全将自己和这些人划分开,基本上是痴人说梦。
他早先的想法太天真,与其继续做鸵鸟,倒不如在完全进入守界人这个群体前,为自己积累足够的实力,起码保证自己不用随波追流,给人做炮灰命的忠仆,有一定话语权和更多选择权。
至于怎样去积累实力以获得话语权和选择权,唐昀也给自己分析了各种道路。
其实除了时旻以外,他还是可以选择和方晟赫摊牌,他相信方晟赫也许不是好老爹,但应该会是一个好的合作者。
方晟赫这么急着要找一个臣回去,要么就是他已经攀到了一个臣,想把他送去给人当忠仆,要么就另有更紧要的安排。反正不管怎么安排,都绝对不会合他的心意,更过不了唐静那关。
思来想去,还是继续保持和时旻的这种同盟关系最为稳妥,两人同为臣,又都是带着成人的记忆投的胎,时旻对他虽有保留,但内里却只将他当孩子,防线设得很低。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唐昀觉得在时旻面前的时候,是他这辈子活到目前为止,最自在的时候。
这么一番分析后,唐昀便主动提出了要在两拨人之间捡漏的提议。
时旻虽然惊讶,但却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于是两人这段时间除了留心两拨人的动向外,还在自己搜索那个所谓的“幽灵”物种的踪迹,因为从偷听到的话中只获得极少的信息:
会被当成幽灵,速度极快,很会藏匿,有自主意识。
其余一概没有,两人搜索起来并没有比仙五他们好多少,但是倒从仙五那边得到另外一拨人快要进小镇的消息了。
俩人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能抢占先机,那么后面还想在捡个漏的心思就可以绝了。唐昀和时旻筹谋了一下,决定利用仙五这伙人对新到的守界人心里的不甘,让两拨人在镇子里多僵持个几天,为他们赢得一些时间。
于是这天半夜,两人趁唐家二老睡熟以后,带着他们之前从小镇里弄到的一些“好货”跑到了山里,准备给两拨人来点猛料。
作者有话要说:被自己蠢哭了,存稿箱时间弄错了,一直没发出来,抱歉,求原谅~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