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来人!将截获的信连夜送至欧阳大人府中。&rdo;
知州府里,欧阳陆一身雪色的绸衫里衣,拿着那封带着火漆和印记的信封,透过烛火似乎是想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又觉得自己不过多此一举,轻笑一声,就去了火漆,将信封打开,薄薄的一张纸,在欧阳陆的手上慢慢被揉成一团,欧阳陆面色平静的盯着手上的纸团,半天才低声叹息道:&ldo;连砚我还真是高估了你,升官发财你不干,地狱无门你偏要闯。那就怨不得欧阳不怜香惜玉了,只可惜了那般娇嫩的一张小脸,可惜了呀,可惜了。&rdo;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被团成一团的纸张,重新铺平,借着烛火认真的欣赏着纸上的笔墨,摇着头:&ldo;可惜了这上好的字,可惜了这上好的美人。&rdo;借着烛火将那张纸点燃,火焰很快将其吞没,火光之中,欧阳陆原本清秀儒雅的一张脸开始变的狰狞,露着青面獠牙,阴毒狠辣。
&ldo;她现在在哪儿?&rdo;欧阳陆慢条斯理的拿着块手绢,细细的擦拭着指尖的烟灰,脏了的手帕被欧阳陆扔在桌子上。
纯色的手绢是上好的苏锦,如烟似雾的勾勒了些许云海,手绢的底部缀着一个小小的图案,不经意间不会被发现,可若仔细朝着那图案看过去,变会发现,笔错之间刚好是一个小小的陆字。
&ldo;应该是在掩翠山,驿馆中并无人。&rdo;送信之人回道:&ldo;大人打算怎么处置她?&rdo;
&ldo;处置?&rdo;欧阳陆轻笑道:&ldo;连砚是太过狂妄了,也太把自己当回事,朝廷那班人看在她爹的份上,给她留几分面子,难道我还给她留不成?笑话,既来了我沧澜,就该安分些,她不想安分,那我也没办法。准备准备送她上路吧。&rdo;
&ldo;是。属下已经派人暗中监视驿馆,只等连砚一回来,我们就动手!&rdo;
&ldo;嗯。&rdo;欧阳陆不在意的点点头:&ldo;收拾干净点,驿馆还要住别人,可别跟上次一样,溅的哪儿都是血。&rdo;
&ldo;属下明白,大人放心。&rdo;
卧室重新归于平静,欧阳陆起身走到衣柜跟前,打开衣柜将匣子挪到角落,赫然露出了衣柜底部藏着的一个小机关,拨动机关,就听见齿轮转动的声音,很快衣柜后面原本的墙壁凹陷进去,露出了一条漆黑的甬道。
欧阳陆转身回去取了烛火,烛光透过漆黑的甬道还看不见底,欧阳陆面无表情的往下走,机关在他身后缓慢的合上,一切都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除了原本在房间里的人此刻已经消失了踪影。
走过那一段漆黑的甬道之后,便开始一点点的透出光来,欧阳陆随意的将烛火放在墙上的固定火把的地方,墙上照明的是两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在黑暗之中发出莹莹的光,照出了欧阳路脸上的神色是满足中透着更多的贪婪。
他轻抚着夜明珠,扯了扯嘴角:&ldo;小宝贝儿,我来看你们了。&rdo;
穿过甬道,再往里走,才是密室的真正所在。
而先前那两颗夜明珠在这满室的金碧辉煌面前,也变得黯然失色。这是一间用金银珠宝堆砌出来的卧室,与欧阳陆上面那间朴素的只有些仿冒字画的卧室一模一样。不过是将原本木质结构的床榻桌椅板凳统统换成了纯金锻造,欧阳陆一身雪色绸衫缓步走到金光灿灿的桌子前,抚摸着桌子上铺着的上好锦缎纹,露出了满意的笑,撩起衣衫坐在矮凳之上,金色的酒壶里倒出的佳酿透着异样的颜色,酒壶上的宝石闪着各色的光,在欧阳陆的手上,不安分的叫嚣着。
一杯酒饮尽,欧阳陆才走到那张精雕细刻的金碧辉煌的大床上,床上铺着云锦松软至极,欧阳陆合衣躺在上面,伸手将绯色的床幔拽下,在这金灿灿的卧室里,曾添了些旖旎的风光。欧阳陆躺在床上,半支着腿,或许是酒气或许是满心的躁动,他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此刻浮现了丝丝的红晕,将枕间放着的一件女子衣衫拽过来放在身下,欧阳陆抚摸着身下的光滑细腻,似乎是摸到了少女般的肌肤,让他发出了满足的喟叹,然后缓缓的闭山了眼睛,手下的动作由轻柔慢慢变成无法满足的激烈,良久之后便是剧烈的喘息声,丝毫不压抑的淫|词|浪|语,之后便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ldo;小娘们儿不识好歹,我金屋藏你,你都不愿意,非要赶着去寻死!&rdo;怨恨恼怒的声音带着不甘的耻辱,那件衣衫被人从床幔之中扔了出来,衣衫上沾染的白|浊脏了铺在地上的毯子,而那件衣衫赫然正是关家小姐贴身的衣物!
欧阳陆睁开眼,看着地上的衣衫,绯色的床幔将他的双眼染的通红,不过很快他便扯了扯嘴角,露出了晦涩不明的笑,眼底的贪婪的欲望一览无余!
而掩翠山上的连砚,此刻正沉溺在在美好的两人世界里,并不知道自己送出去寻求支援的信已经被欧阳陆的人截获,不知道她已经成了欧阳陆的猎物,不知道一场潜在的危机正在悄然来临。
&ldo;大小姐还没起吗?&rdo;连砚纳闷,看着眼神闪躲的花儿,忍不住摇头:&ldo;她干嘛又躲我?&rdo;不就昨天一时兴起,帮她画了眉,怎地今日就不见人了?她方才在隔壁明明就听见这丫头醒了,这会儿骗她多半是想躲着她。
&ldo;大小姐说让连夫子今日自己去忙,她想去看看大当家。&rdo;花儿如实传达了秦韵的话。
&ldo;哦。&rdo;连砚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ldo;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rdo;
花儿将信将疑的看着连砚,见她似乎没打算离开,只好自己先走了。只是她才刚刚绕过连砚,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一声轻响,扭脸就看见原本还守在门口的连夫子已经把门打开进了大小姐的闺房。
花儿挠了挠头,十分的疑惑,这连夫子是怎么进去的?方才大小姐明明在里面把门锁住的,她都听见了。难道是大小姐过来给连夫子开的门?想了想觉得也有可能,昨夜大小姐拉着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大半夜连夫子的坏话,但其实花儿心里明白,大小姐心里其实是很感谢连夫子的,那些所谓的坏话都是反话,连她都能听出来,大小姐其实是钦佩连夫子。
连砚晃悠着手上的匕首,笑吟吟的看着正在挑簪子的秦韵:&ldo;干嘛又躲我?&rdo;
秦韵手上动作一顿,假装漫不经心的说道:&ldo;谁躲你了?登徒子,你再撬我门,我就要告诉我爹了。&rdo;
&ldo;那你去告诉呗。&rdo;连砚满不在乎的走到秦韵跟前,看着妆台镜子里面若桃花的姑娘,一时间有些心旗摇曳:&ldo;你锁门干嘛?防着我?&rdo;
&ldo;谁防你了!&rdo;秦韵气哼哼的控诉连砚:&ldo;我正在换衣服,当然要锁门的。&rdo;上次就是没锁门,结果这家伙进来,幸亏她反应快,不然差点又被看光。
&ldo;哦,不是防我。&rdo;连砚假装恍然大悟的说道:&ldo;那就是心虚。说,昨夜说我什么坏话了?&rdo;
&ldo;什、什么坏话?&rdo;秦韵眼神闪躲,胡乱的翻着首饰盒。
这几天跟连砚朝夕相处,连砚顶着她夫子的名义,指导了她很多山寨上的事儿,还教她怎么跟大家伙说话,安抚山寨里乡亲的情绪,将掩翠山的心又重新凝聚在了一起,虽然秦简还病着,但掩翠山却比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