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灯光很是明亮,景润集团总裁办公室里,邵允琛一脸威严的坐在真皮沙发上,张霖毕恭毕敬的站在宽大的办公桌一侧。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她的声音淡淡的,但是语气里却带着对邵允琛的尊敬。放置在邵允琛面前的文件,他蹙着眉头盯着白纸黑字,脸上的怒气,就再次多了几分。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声张出去,我倒是要看看,她还敢做出什么动作来。”邵允琛起身,双手叉在腰际,高大欣长的身形在高大的落地窗前站定。
城市璀璨的灯火,就在他面前呈现。他幽深的眼膜盯着远处,仿佛想要看清楚前面的方向,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又不需要看得那么清楚。
“为什么不让邵云诺知道这件事情呢?宁莹莹这么做,简直就是咎由自取。”张霖在背后说道。她有几分替邵允琛不值。
上次施工现场的事情,邵允琛吩咐下去让张霖去追查,尽管在邵忠青那里,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往事。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可是张霖却通过细枝末节的排查,发现了宁莹莹的劣迹。
她买通了施工现场的一个工人,让他在邵允琛进入到简易房的时候拉掉一旁的吊车,吊车径直落在简易房上,整个房屋无法承受重量,自然是会坍塌的,如果邵允琛此时就在简易房里,那么必死无疑。
可是,她机关算尽太聪明,却不想进入简易房的那个人竟然是邵云诺。所以当她听闻到简易房里发生意外的时候,可以安然的呆在一旁袖手旁观。所以,当她见到邵允琛安然无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脸上写满的是不相信。
她一定想不通,自己这样精妙的计算,伤害的却是邵云诺。她也一定不会想到,这一切周密的计划,最终还是被邵允琛识破了。
邵允琛立在落地窗前,只是蹙着眉头。他接受命运对自己的安排,一个外来的女人带着邵云诺抢走了他幸福的童年,逼死了他最亲爱的母亲。现在,这个男人又带着另外一个女人,想要对他赶尽杀绝。
“她会得到报应的。”邵允琛许久才从嗓子里发出一个声音,他只能是等待,等待时间来见证所有的一切。
“对了,邵总,好像邵云诺马上要当爸爸了。”张霖冲着邵允琛的背影说道。这个消息,她也是今天才刚刚得知的。虽然事情隐藏的极为巧妙,但是还是被她发现了。
“是吗?”邵允琛的眉头蹙的更深,“那我们暂时就按兵不动吧。”他叹了口气,仿佛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了。
张霖从房间里退了出去,他长久的立在那里,屋子里光线很好,他却是一言不发,点燃一支烟,在真皮沙发上坐下来,却一口都不吸,只是看着烟蒂忽明忽暗的燃烧,然后烟雾在眼前萦绕。
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陌生的电话号码,声音却响的有几分急促。他滑动接听键,那头立马传来一个女人嘤嘤的哭声。
“邵总,快救救我,有人进入到我的房间里,快,救我……”女人的声音就好像是黑夜里突然拉响的一声警报一样。
邵允琛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脑子里只觉得嗡的一声,他所有的神经都因为这个女人的声音被牵动了起来。
是的,他想到了苏白惠。就好像隔了三年,那个女人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一样,他听到那个女人声音里传递出来的无助,她仿佛在期待着男人带给自己温暖,期待这个男人能够迅速的将自己从为难中解救出来。
“告诉我地址,我过来找你。”他的声音也变得着急了起来,眉头紧紧的蹙成一团,起身一把抓起外套,握着手机就往外走,桌面上放置的那只点燃的香烟,寂寥的燃烧着烟雾。
宾利车,带着几分焦急,匆匆的消失在夜色中。二十分钟之后,他出现在公寓楼前,搭乘电梯径直朝十五楼而去,在那个门牌号指定的房门前,他用力的敲了敲房门。
那张俊朗的脸上,嫌少露出如此焦急的表情,他立在门口,等待着这扇房门打开,约莫过了几分钟,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他迅速的朝里走去,却被一个女人的身体挤进怀里。
“救我,救我……”女人哭的如同泪人一般,浑身瑟瑟发抖,蜷缩在邵允琛的怀里,不停的耸动着肩膀。屋子里漆黑一片,邵允琛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只是一只大手迅速的揽住女人的肩膀,伸手在墙壁上寻找着开关,而后,他摸到了那个熟悉的按钮,屋子里却没有任何的灯亮。
“灯坏了,有人掐断了我的电线……”女人在怀里继续哭着,邵允琛的神经,因为女人的话,此时也变得紧张兮兮的。他一边安抚着女人的后背,顺手打开手机的电筒,目光在屋子里扫视着。
这是一个单身女人的房间,一室一厅,屋子里很是整洁,只是这个房间里没有灯火,地上有一个打碎的花瓶,一束香水百合散落在地上。
“别怕,没事的。我给物业打电话,先把灯修好。”邵允琛立在那里,迅速的拨打电话,而后他揽住女人的腰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程雅楠穿着一身真丝的睡裙,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哭红的双眼如同熟透的桃子一样。在这个时候,她蜷缩在男人坚实的胸膛前,寸步都不愿意离开。
就算是在走廊里,就算是已经远离了危险,她还是将自己的恐惧书写的淋漓尽致。邵允琛只是蹙着眼眸,女人扑倒在他的怀里,他没有伸手拥抱,也没有再给予安慰,他只是阴沉着一张脸,等待着物业的工作人员前来。
房间里不一会儿就亮起了灯,听闻程雅楠这么一说,物业工作人员迅速的登记,却在阳台上发现了始作俑者。
一直浑身浅黄色的猫,警觉着那双滴溜溜的眼睛,盯着这几个靠近自己的人。它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这间屋子,想要逃离,却又没有逃离出去。
“别怕,只是一只猫。”邵允琛的声音里,少有的温柔。他突然想起来,曾经的苏白惠,是那么的喜欢猫咪,他们在美国的时候,还一起养过一只白色的波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