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了夜齿身边,问:“我能和你一块吃吗?”
“可以。”虽然夜齿没有拒绝,可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
那姑娘便在对面坐下。她点了一份姜汁排叉,一碗油茶,和夜齿的托盘比起来就像鸟食一样。
“你住在哪里?我把钱一会给你过去送吧。”
“没关系的,不用。”
“不行,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
夜齿笑笑:“真的不用。你是哪国人呀?”
“德国。”
“gcksfall!ichkannauchdeutsch(真巧,我也会讲德语。)”夜齿装出惊讶的样子。
毕竟水熊工会的西方地基正是在德国地下平原那里,有时候要和德国同事办点事,不会德语可不行。
那姑娘瞪大了眼睛,说:“nawas!chakannankaudeutsch(这样吗!中国很少有人会德语的。)”
“stit,aberichhabeanderuniepaaralonatedeutschlernt(那倒是,不过我在大学学过几个月的德语。)”
“nureinonate!siesprechenschonfurchtbargut!(只学了几个月!你讲得已经超级棒了!)”姑娘连连称赞,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就这么聊着聊着,夜齿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dankeichsweg,tsch(谢谢,我必须走了,再见。)”
夜齿剩下的那点肉饼也不吃了,立刻起身就要走。
那姑娘的眼神变了一下,但马上又回到了原始状态。
“tsch!vielendankfurdiehilfe!(再见!谢谢你的帮助!)”
夜齿的笑容接近凝固,赶紧走出了餐馆。
第36章伊朗之花(4)
夜齿出了门。
看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立刻招来了一辆出租车。
现在,离自己的宾馆越远越好。千万不能引狼入室。
就经过刚才那短短的几句德语交谈,夜齿可以肯定,那姑娘绝对不是daad的官方外教。
第一,她的小舌音总是发的很重,确切地说,已经成了大舌音;但电子眼镜扫描出来她来自慕尼黑,并非乡下——只能说,她的母语很可能是波斯语阿拉伯语什么的。
第二,她的furchtbar用得怪怪的,一般德国人从来不会用这个词修饰“gut(好)”。这个词略带贬义。显然这姑娘的德语并不是那么的地道。
如果她的德语不那么地道,长得又不像德国人,怎么可能会被指派为官方的外教呢?中国人又不是分不清谁够资历,也不是傻子不是?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她在用假身份。
再联想到那姑娘一开始看到自己的那个眼神中,好像是认出了自己。而且之后还故意跟自己套近乎,而且没有立刻下手,应该是想得到什么。如果自己没猜错,伊朗政府派的杀手,至少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