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打断了她的话,眼底一片冷意。
“我……”
林母看着冷漠的儿子,又看了看一旁哭的不能自己的程婉,有些头大。
别人不说,自己这个儿子就是个倔脾气,不想做的事谁也逼不了他。
之前他就一直很拒绝谈亲事,气得她和林震都私下商量过好几次,还想过要不然再要一个孩子,总不能让老林家绝了后。
后来他出任务回家后,受了伤,有时候站在那里,一待就是好半天,问他也不说话。
直到有一天下午,他问她,他之前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林母还记得那天他的神情,他蹲下身子抱着头,神色懊恼,像找不到重要东西的孩子一般,无助而迷茫。
说起来林渊和林洁只差一岁,林渊刚出生的时候,林震工作忙,经常十天半月不着家。
生产之后的她又有产后抑郁,常坐在那里没有理由地流泪,身体也屡屡出现状况,带两个孩子对她来说,简直是催命符,她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周围的人大吼大叫,还整夜整夜地失眠,就在她以为自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
林老爷子来了,他带走了林渊,把孩子带到身边,亲自教导。
后来她和林渊的接触就渐渐少了,再见他的时候,年幼的他,就已经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了。
懂事听话,待人有礼,却也带着疏离。
哪怕是他站在她面前,恭敬温顺地叫着她,她还是觉得难过,因为她知道,她已经错失了孩子成长的重要时期。
别人都说林渊像极了林震,但她心里知道,林渊和林震不一样,林震面冷心热,做事总留有余地,而林渊,他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动摇他。
林渊大学毕业的时候,他放弃市里的工作,说要去参军,从底层做起。
她哭了好几天,甚至绝食也没能留住他。
出发前一天晚上,他在她的房门口跪了一夜,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听见他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
“妈,我走了。您多保重,儿子不孝!”
说完就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是这样一个冷静自持的人,竟然会在她面前露出迷茫痛苦的神情。
她蹲了下来,心疼地摸着林渊的头,带着母亲对孩子的怜惜,轻柔地安抚着他。
她告诉他,从小到大,和他玩得比较好的,就是程婉。
他仿佛身处黑暗的人遇到了一束光亮,他迫切地想要抓住它。
后来,林母安排他们见了面,可是,当他看见精心打扮,穿着崭新连衣裙,乖巧地坐在饭桌旁的程婉时。
他心里那股火热的情绪一下子冷却了下来,似乎心里有道声音在告诉自己:不是她。
但对想知道那个人是谁的渴望超过了一切,林渊还是答应了林母的建议,和程婉以朋友的身份先处处看。
在那段时间,他看程婉,更多的,就像是看自己其他朋友的妹妹那样,带着兄长的关怀,却没有异性的冲动。
他知道程婉想和他更进一步,但他下意识地,很抗拒。
有一次,程婉趁着天黑,悄悄拉住了他的手,说道“我怕”。
从手心里传来的触感和程婉身上的脂粉香让他有些恶心,他神情冷峻地阻止了她。那一刻,他就知道,程婉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