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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等到下午时，阿碧终于被押到。她的双手被缚在背后，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样子极其狼狈。

屈平道：&ldo;阿碧姑娘，你是楚国巫女，深受大王信赖，怎么会自甘堕落，勾结甘茂，盗取和氏璧?&rdo;阿碧只是一言不发。

孟说道：&ldo;巫女，我并不想冒犯你，不过如果你坚持不肯吐实，再无礼的事，我也是做得出来的。和氏璧在哪里?&rdo;阿碧反问道：&ldo;我怎么会知道和氏璧在哪里?&rdo;

孟说道：&ldo;甘茂串通筼筜盗取和氏璧，你先是让玉工郭建造一块假璧，昨日又助甘茂逃走，他会不告诉你和氏璧的下落么?&rdo;

阿碧道：&ldo;和氏璧的下落只有甘茂一人知道，他没有告诉我。&rdo;

媭芈大奇，有意问道：&ldo;巫女不顾身份，如此维护甘茂，为他做如此危险的事情，你二人关系一定非同一般，他怎么会不告诉你和氏璧的下落呢?&rdo;阿碧道：&ldo;他说他早已经将和氏璧藏妥，如果告诉我，万一我们被捕，就等于我也有了危险。&rdo;

孟说道：&ldo;藏在哪里?是藏在昭府中，还是别的地方?&rdo;阿碧道：&ldo;我不知道。&rdo;

孟说遂命人带下阿碧，道：&ldo;如果阿碧的话是真的，和氏璧应该还在昭府中。&rdo;南杉道：&ldo;臣这就带人再重新搜索一遍，看是否有遗漏之处。&rdo;

媭芈却道：&ldo;我不相信阿碧。她这个人沉默少言，冷傲刚硬，绝不是会轻易屈服的那种人，为什么孟宫正刚一问她，她就主动说出只有甘茂才知道和氏璧的下落?&rdo;

屈平道：&ldo;会不会是她有意转移视线，想掩护什么人?&rdo;孟说道：&ldo;但那些乡人已经看过图像，确认昨晚跟阿碧在一起的人就是甘茂。&rdo;转头朝心腹卫士庸芮使了个眼色，庸芮会意，自去拷问阿碧。

正好昭鱼扶着母亲南娟进来，众人忙一起起身行礼。南娟道：&ldo;有劳几位了。&rdo;命仆人为各人一一奉上酒浆。

昭府地下建有藏冰室，这些酒浆中都放入了冰珠子，甜中带冰，一杯下肚，极是清爽。

南娟又命人送上果子、食物，摆了满满一酒禁，道：&ldo;各位有任何需要，只需告诉管家，不必客气。&rdo;众人慌忙道谢。

南娟这才道：&ldo;小鱼刚才跟我说了盗贼筼筜利用他携带物品出府之事。有一件事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各位，和氏璧失窃当晚，我放在卧房里的金银细软也全部丢失了。&rdo;

孟说道：&ldo;夫人的意思是，筼筜利用昭鱼带出去的很可能是那些首饰?&rdo;

南娟点点头，道：&ldo;不是我想要偏袒小鱼。不过府里反复搜过这么多遍，也没有发现一件首饰的影子，它们总该有个去处吧。&rdo;孟说道：&ldo;是，多谢夫人提醒。&rdo;

送走南娟，孟说道：&ldo;南夫人的话有道理，很可能是筼筜将和氏璧交给甘茂后，又顺手牵羊卷走了南夫人的珠宝。&rdo;

屈平道：&ldo;如果筼筜藏在昭鱼身上的仅仅是南夫人的失物，那么和氏璧一定还在府中了，阿碧也就没有说谎了。&rdo;

08

孟说遂赶来囚禁阿碧的柴房。她被反吊在房梁下，已经被鞭打得不成样子。

孟说命卫士退开，问道：&ldo;巫女还是不肯说实话么?&rdo;阿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ldo;实话我都已经告诉孟宫正了。&rdo;

孟说便命人继续讯问。鞭子落在阿碧身上，她竟然哼也不哼一声。

屈平追进来道：&ldo;她不是已经说了实话么?宫正君为何还要派人拷打她?&rdo;孟说摇了摇头，道：&ldo;她没有说实话。屈莫敖可以看她的眼神，哪有半分屈服的样子?&rdo;

屈平便上前问道：&ldo;甘茂既然已经逃脱，阿碧姑娘何必继续维护他?快说出和氏璧的下落，对大家都好。&rdo;阿碧道：&ldo;我不知道。&rdo;顿了顿，居然又补充道：&ldo;就算我知道和氏璧在哪里，也不会告诉你们。&rdo;

她态度如此强硬，屈平也无法继续为她求情，只得与孟说一道退了出来。

孟说道：&ldo;天色不早，不如屈莫敖先回去，这里有我和南宫正在，一有消息，我会立即派人到府上知会。&rdo;

屈平料想对方要用更厉害的手段对付阿碧，不欲自己在场，忙道：&ldo;上次刺客徐弱一案，我曾经请巫女到府中协助，事虽不成，总是欠她个人情。不如让我姊姊出面，先开导她一下。她若冥顽不灵，宫正君再用刑不迟。&rdo;

孟说尚有所迟疑，正好有卫士来报道：&ldo;宫正君，大王召你即刻进宫。&rdo;

孟说道：&ldo;令尹还在宫中么?&rdo;卫士点点头，道：&ldo;令尹和几位重臣一直守在路寝外面。&rdo;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ldo;似乎大王病情加重了。&rdo;

孟说遂不再犹豫，道：&ldo;那好，阿碧就暂时交给屈莫敖和令姊处置。如果我从宫中回来她还不肯招供的话，可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rdo;屈平道：&ldo;是，多谢宫正君。&rdo;

孟说出来昭府，上马朝王宫赶来。进来路寝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却见令尹昭阳、司马屈匄、大夫景翠、大司败熊华等人均候在廊庑中，忙上前见礼。

司宫靳尚叫道：&ldo;孟宫正，大王正在等你，快些随臣进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