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财大气粗的,这不,把狼给招来了。”南流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言语间透着一丝无奈。
这番对话,却让那中年男子心头猛地一凛。面对如此阵仗,两人竟能谈笑风生,这份从容不迫,要么是实力超群,要么是背景深厚。为了这次行动,他特意从帮主那里借调了十二名总堂高手,个个都是后天后期的强者,本以为手到擒来,没想到却遇到了硬茬。
男子心中虽有波澜,但很快就被坚定的任务信念所取代。管他是什么来头,先拿下再说!想到这里,他眼神一凛,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手势。
瞬间,那些高手如同被无形之线牵引,齐刷刷地向南流月和顾画师挥刀斩去,刀光剑影,快如闪电,整齐划一,即便是武林高手,在这样的攻势下也难以全身而退。
然而,南流月与顾画师,却似乎早已胸有成竹,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击,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即将上演的反击之光……在那片风起云涌的古老大地上,他们遭遇的对手绝非池中之物,而是凌驾于凡尘之上的修真巨擘。
刹那间,南流月与顾画师仿佛置身于另一重天地,周遭的喧嚣与紧迫,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虚空中飘散的尘埃。未见两人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顾画师周身猛然爆发出一股惊天动地的气浪,如同远古巨兽苏醒时的第一声咆哮,瞬间将四面八方扑杀而来的刀手们笼罩在一片无形的风暴之中。
这些刀手,本是如同利箭般疾射而出,却在半空中被这股力量生生遏制,仿佛被无形的巨墙阻挡,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悬停在半空,宛如被时间定格的雕塑。
围观的人群中,一位体魄强健、眼神刚毅的汉子,目睹此景,惊得瞠目结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直到那些刀手如同秋天的落叶般纷纷坠地,他才如梦初醒,心中急转,试图寻找破解之策。
然而,就在他脑海中刚刚勾勒出一丝对策的轮廓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刺骨寒意猛然侵袭全身,即便是他这位半只脚已踏入先天之境的高手,也不禁牙关打颤,发出“哒哒哒”的撞击声,如同冬日里寒风中的破木门。
“诸位可是飞熊州海狼帮的英豪?何故与我们为难?”南流月的声音冰冷而深沉,如同冬日湖面下潜藏的暗流,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心中盘算的是如何将那个神秘莫测的薛史揪出水面,而眼前的这群人,既然是除说书人外消息最为灵通的流氓帮派成员,自然成了他探寻真相的绝佳线索,他怎会轻易放过?
南流月的话语落下,那刚毅汉子只觉身上一轻,仿佛从极寒之地重返人间,温暖重新回到了他的每一寸肌肤。“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我等乃飞熊州海狼帮麾下。”汉子恭恭敬敬地回答,言语中既透露了帮派归属,又微妙地暗示了此次行动的动机——海狼帮,一个以劫掠为生的帮派,行事向来不拘小节。
然而,这汉子心中却藏着另一番算计。毕竟,海狼帮是飞熊州不可小觑的一方霸主,两万帮众,掌控着四十六个海港,把持着飞熊州的海运经济命脉,连州长宰父及都要对其忌惮三分。面对这样的背景,他自信即便是先天高手,也不敢轻易与他们为敌。
不料,南流月面色平静,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哦?海狼帮?钱通可好?”这一问,让汉子心头猛地一震。“恩?!前辈识得家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更多的是不解与疑惑。在这片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他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帮派背景,竟会成为对方眼中的寻常之事。
在昏黄斑驳的夕阳余晖下,那位身形魁梧、面容犹如磐石般坚毅的汉子,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什么?你说你是……钱老大?”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此言一出,南流月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就像是秋日里变幻莫测的天空,既有惊喜,又夹杂着几分忐忑。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钱老大”这个称号,对于他们而言,是那段血与火交织岁月中唯一的纽带。
钱老大,这个名头,其实是汉子年轻时在风雨飘摇中自封的。那时的他们,是一帮在乱世中求生存的草莽,彼此间以兄弟相称,誓要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
然而,命运弄人,一场突如其来的浩劫,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他们之间的联系残忍地割断。除了钱老大自己,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无一幸免,都因一场误会引发的屠杀而永远的留在了过去。
见钱老大的表情依旧带着几分迷茫与戒备,南流月心急如焚,他深知,眼前的这位老兄弟,心中或许还藏着无尽的伤痛与孤独。于是,他快步上前,几乎是贴近了钱老大的耳畔,用仅能他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钱老大,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月啊,南流月!那个和你一起在暴风雨中修缮屋顶,夜晚围坐在篝火旁分享梦想的小月。”
“什么?!你是小月?!”钱老大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的记忆如同被一阵春风拂过,那些尘封已久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那个瘦弱却坚毅的少年,总是笑眯眯地跟在他身后,无论是面对怎样的困难与挑战,都从不轻言放弃。
这一刻,两个曾经的少年,在岁月的长河中再次相遇,尽管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但那份属于青春的热血与情谊,却如同被重新点燃的火焰,照亮了彼此的心房。
小月,你真的是南流月吗?这位……怎么看都不像是当年那个机灵鬼吴拓啊。”钱老大好不容易按捺住内心的波涛汹涌,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颤音。毕竟,那些年的生死兄弟,如今能再见一面,已是奇迹中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