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拓这摇摇欲坠的状态下,即便是施展雷行术与雷暴术这两大绝技进行闪避,也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心中明白,如果按照这样的节奏下去,自己中毒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恐怕会比那早已倒下的童渊更早一步踏入冥府的大门。
“拼了!”吴拓在心底低吼,仿佛要将这绝望的深渊震裂。他咬紧牙关,风雷诀在他体内疯狂旋转,如同风暴中心的涡轮,带动着周身雷光猛然爆发,犹如银河倾泻,无数雷劲在他体表沸腾,争相展示着它们的力量。就在这一瞬间,一抹实质般的蓝色光芒凝聚,形成了一副闪烁着冷冽光泽的雷电铠甲——三级法诀“荆雷甲”!
荆雷甲一经成形,便如同铜墙铁壁,那些毒箭蝗如飞蛾扑火般撞上,却只留下一片片灰色的粉末,伴随着“砰砰砰”的撞击声,散落一地。
吴拓深吸一口气,双眼如炬,猛然间,他全身的荆雷甲仿佛活了过来,化作尖锐的荆棘,向外疾射,每一根都精准无误地穿透来不及逃避的毒箭蝗,将其化为虚无。
然而,这一连串的动作,对吴拓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他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但为了那一线生机,他顾不得许多。
紧接着,吴拓闷哼一声,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再次调动起剩余的灵力,数百只雷蝠在他周身凝聚,它们划出一道道诡谲的轨迹,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直取童渊而去。
吴拓心如明镜,他深知,童渊作为千色谷在此地的监视者,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从那青装青年身上发现的共生符痕迹,让他更加确信,童渊能够快速追踪到此,绝非偶然。一旦让童渊逃脱,自己和南流月等人必将陷入千色谷无休止的追杀之中,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宣判了死刑。
因此,吴拓必须将童渊这个潜在的威胁扼杀于此。尽管此刻他中毒已深,每一次灵力的挥霍都可能加速他的死亡,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已无暇顾及。他与童渊之间的较量,已经化作了最原始的生存法则——谁先倒下,谁便是失败者。
另一边,童渊眼见吴拓不顾一切的攻势,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他急忙召回那些所剩无几的毒箭蝗,企图形成一道防御网。然而,那些雷蝠的威力远超他的想象,它们如同死神的使者,轻易穿透了毒箭蝗的防线,继续向童渊逼近。
在这片被雷电与死亡笼罩的战场上,吴拓与童渊的命运,已经被紧紧绑在了一起,而最终的结果,将决定他们的生死存亡。在那片被夕阳染红的战场上,雷蝠如同一位无畏的幽灵,穿梭于毒箭蝗编织的死亡之网中,将它们一一碾为齑粉,然后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猛地朝童渊扑去。
此时的童渊,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宛如风中残烛,对于雷蝠那如影随形的诡异突袭,已近乎无力闪避。
他那原本赖以生存的绿色法器与护身宝甲,在吴拓那雷霆万钧的一击之下,早已化为齑粉,如今的他,速度如同龟速,防御更是形同虚设,唯有硬碰硬这一条绝路。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赢楼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芒,他仿佛做出了某种重大的决定,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那一刻,他那原本瘦弱的身躯,竟如同被无形之力灌注,瞬间膨胀,宛如被吹满气的皮球,眨眼间就化作了直径近一丈的巨型黑球,肤色也由正常转为了深沉如夜的黝黑,这一幕令人瞠目结舌。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五级禁术——千刃雪再现?”吴拓心中惊骇万分,回想起当日与赢楼交锋时,对方临死前施展的那招千色谷绝学,几乎将他们三人置于死地。
那千刃雪的诡异与毒辣,即便是无毒不克的提香炉与无所不纳的气吞山河图也难以抵挡。吴拓心中暗道,若真是此术,那么他恐怕真要命丧于此了,毕竟他手中已没有了昔日那足以克制千刃雪的千里焦土。
然而,世事无常,当那黑球轰然爆裂之时,并没有预想中的锋利刃片四射,也没有血腥四溢,反而是一股浓郁的暗黑色雾气喷薄而出,宛如夜幕降临,遮蔽了周遭的一切。
雾气逐渐散去,原本应该支离破碎的场景中,竟奇迹般地出现了十多只半尺余长的毒箭蝗,它们与普通毒箭蝗迥异,头部生长着三股锋利的剑刃,浑身覆盖着暗红色的鳞甲,膜翅上布满了如同火红丝线般的血纹,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这是本命法器?而且还活着?!”吴拓的心猛地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爬上心头。他虽知童渊手段狠辣,却未曾料到他会如此极端,竟将这些毒箭蝗以祭炼本命法器的方式,藏匿于自己体内,日复一日,以自身鲜血滋养,其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但这样的做法,其代价之高昂,亦是常人难以想象。这些毒箭蝗,日夜吸食童渊的血气,毒性之猛烈,恐怕已是世间罕见。更令吴拓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些活生生的存在,被童渊视为武器,收归体内,这份决绝与疯狂,简直超乎常理。
童渊的这一手,不仅是对敌人的致命一击,更是对自己极限的挑战,他用生命作为赌注,只为在这绝望之地,寻找一线生机。在那片被古老诅咒笼罩的荒原上,流传着一种禁忌之术,它不像寻常法器那般温顺可驯,能够随着主人的心意缩小藏匿于掌心之间。
这股力量,是赤裸裸的痛苦,如同烈火焚身,寒冰刺骨,交织成一股绝非凡胎肉体所能承受的极致折磨。它的展现方式,更是残酷至极,每一次施展,都可能是以施术者的生命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