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淮有一个朋友,她那朋友跟道上的人有点接触,几经辗转找到了我们村那一片的一个地头蛇,给了他点钱让他去做个见证。”他搓了两下胳臂,“我爹妈很怂的,那地头蛇又叫了几个人去我家威逼利诱,让他们签字画押,说以后再也不会联系我,也不会卖我们家任何一个孩子。”
邢亖顿了顿,默默握紧手指问,“他们签的那个东西,没有法律效力吧。
谢桉和无力的笑笑,“自然没有。”
只是个噱头罢了。
谢桉和的话让邢亖生出了浓浓的挫败感,因为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
要不是今日听他不要脸的父母提起,邢亖怕是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
难道是分手之后发生的事?
“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刑亖问。
谢桉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分手了,他不可以告诉邢亖。
再说,邢亖当时在上大学,军校不比普通大学,管制森严。他如果真的告诉邢亖,以邢亖的性格一定会不管不顾的跑出来陪他。
这是谢桉和最不想看到的。
而且,如果谢桉和回答这个问题,那么必定会涉及到分手的话题,所以……他宁肯不张嘴。
邢亖看着他那“我就不说”的态度,脖子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压下心中的怒火,平淡的问谢桉和,“你离开家后,你妹妹怎么样了。”
“谢敏?”谢桉和淡淡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我本以为我高中那会儿那么努力工作可以换回谢敏一个完好的读书时代,但我后来才知道我错了。谢敏早就不上学了,没有告诉我。她初二就辍学去了镇上打工,在一家餐馆里做服务员,一个月六百块工资,有一大半被父母夺走。”
谢桉和凄凉的笑笑,“这丫头还跟我画大饼说以后能考我的高中,运气好再上个大学,我当时可高兴了,心想我不上大学,我妹妹能上也一样,她就算帮我圆梦了。”
“后来呢?”邢亖忍着心疼问。
“后来……”谢桉和下意识的把自己抱的更紧了一些,“……后来她过几年就嫁人了,嫁给了那家餐馆的老板,生了个女儿,大家都叫她老板娘,也风光过一阵,只可惜那男人也不是个东西,花心的很,孩子没两岁就又在外面找了个小的,小的命好,生了个儿子。”
谢桉和话说多了嘴巴有些干,他抿了抿唇瓣,“再后来,饭店生意不好做倒了,赔了不少钱,餐馆老板因为那几年给小的花了不少钱,还借了不少,到头来没盈余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日子过得不太好。”
“你们这些年还有联系吗?”邢亖问。
他今天问了很多问题,就好像试图通过这些问题把谢桉和这十年未知的过去都找回来一样。
“偶尔吧,这丫头从不向我伸手要钱,就算过的再苦也不跟我说一句。我早几年也没什么钱接济她,后来夏淮给我介绍了拍戏的工作,我改名做了演员才有了些收入,多了的就给她。”
邢亖知道自己不该这时候提那事儿,但他就是忍不住,“你那些金主呢,给你的钱应该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