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这俩人的名字摆在一块,总没好事。邓芮茗头疼不已,连忙问:“那他有揍谢皇上吗?”
“没有。可是眯眯眼的裤子全脏了,哭得好厉害。”
听说兔崽子没被揍,她暗自松了口气,并让学生把他俩叫来。
不一会儿,高泽天和谢皇上一前一后来了。前者干了坏事,却抬头挺胸地踏进办公室,而后者哭哭啼啼像个小姑娘跟在后头。
邓芮茗把谢皇上拉到身边,仔细查看他那湿漉漉又五彩斑斓的校裤,再看看他哭肿的双眼,心里像被火烧般烦躁。
她面孔紧绷,问理直气壮的胖子:“你为什么要把颜料泼在他身上?”
胖子轻蔑地看了眼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谢皇上,“因为他挡我道。”
邓芮茗瞥向谢皇上,后者抽噎着说起原委:“美术老师说一个个排队去洗东西……可是他非要插队在我前面,我就叫他去后面……然后他就把颜料都倒我身上了。”
“是你自己走得太慢了!”高泽天反驳,“你那么慢,后面都来不及洗,信息课会迟到的。”
“迟到什么?啊?”她一掌拍在桌上,大声呵斥,“做错事情还想上信息课。我今天偏不让你上,给我好好反省!现在就向谢皇上道歉!”
胖子被她这一掌惊得抖了抖,可还是倔强地不肯开口。
谢皇上哭得更凶了。
高泽天脾气越犟,邓芮茗就越气恼。她扯了扯他的红领巾,迫使他面向谢皇上,“说对不起!快点!”
“凭什么……他就知道哭,像他那个没出息的娘娘腔爸爸一样。”他无论如何都拉不下脸对眯眯眼道歉,没忍住轻声抱怨。
这句话一出,谢皇上彻底嚎啕大哭起来,她也勃然大怒。
孩子的哭声最撕心裂肺,听得她又脑胀又心疼。上次黄益达来学校找儿子,怕是被同学们看见过。显然,他娘娘腔的举止被眼尖的孩子们记在心里。
谢皇上向来和黄益达不亲,甚至还很排斥。被同学这样笑话他跟父亲一样,对他来说着实很是受伤。
邓芮茗知晓个中详情,此时她的愤怒被完全激起。为免打扰其他老师,她揪住高泽天的后领,用力朝外拖拽。胖子人胖力大,下意识反抗,她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拉到走廊。
高泽天首次被这样对待,脸上害怕尽显,但还是逞强不愿道歉。
她推推他的肩膀,使他有些踉跄,怒斥道:“你这个小孩怎么回事,每次都做错事,每次都不肯承认。男孩子的骨气呢?你妈妈宠你,不代表别人也要宠你!既然你没家教,那在学校就由我好好教你怎么做人。”
胖子的心悬空起来,未敢作声。
她冷笑着伸手去解他别在袖子上的一道杠,“就你这样还当什么小队长,带领同学造反是不是?下个学期开始,你也别竞选了,我不会让你当的!”
高泽天这才有所动作,闪躲着试图阻止,却仍旧被老师摘下刚戴上没多久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