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灯会那日,你有没有去天地堂?”
“去了。”
刘伯喝口温热的茶水。
四处飘荡的饭菜香气让他有些煎熬。
“整日都在?”
“整日都在。”
“那就好。”
许仙点头,“那张屠户,你可曾在天地堂里见到过?”
“我……”
刘伯迟疑了会,他摇头道,“没见到过。”
“没见到过?”
萧三水质疑道,“刘伯,你方才还说你整日都在天地堂,现在又说没见到过,你……”
“……”
许仙抬手,打断萧三水言语,他知晓刘伯这是有所顾虑。
为了让对方安心,许仙宽慰着。
“刘伯,今日之事,除了您我,还有三水,不会再有他人知晓,您可放心大胆的说。”
“我……”
刘伯面露犹豫。
“此事,事关重大。”
“若让贼人逍遥法外,将会有更多人丧命。”
“我只希望,您能不要隐瞒,有什么说什么,您也放心,县衙不会亏待对案件有功之人,若水落石出,会有重赏。”
许仙神情认真。
刘伯抿起嘴,有些被说动。
他站起身,前去拉开厢房门,左看右看,确认无人偷听,才敢回到位置上,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许捕头,赏赐不赏赐的,其实也无所谓。”
“我是看您为临安鞠躬尽瘁多年,您师父又是李捕头,所以才跟您说的。”
“那日灯会,我的确见到过张屠户。”
“有发生过什么?”许仙追问。
“让我想想。”
似乎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考如何叙述,刘伯沉思过后,唇齿张合,轻声缓道,“那日,我在天地堂后院如厕,却忽然听见外头有争论声。
我拉开些茅房的门,看见张屠户扛着肉猪,顶撞着那天地堂的伙计。
原因,好像是那伙计想低价买张屠户的猪肉。
只打算给三文钱。”
“这不是抢吗?!”萧三水怒目。
“是啊,那么大一头肉猪,那伙计只想给三文钱买下,跟抢也没什么两样。”
“张屠户与那伙计争论,这时,天地堂的掌柜被争论声引来,我有些害怕,所以便把茅房的门给关上了。”
“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知多少。”
“那天地堂掌柜来了后,外边的动静便小了去,有几句话,我倒是听见了。”
“天地堂掌柜说,他念及张屠户跟他是本家姓,往上追个几代,或许还有血亲关系,都是同源的祖宗,便不为难张屠户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