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漆黑军靴出现在了陈连理的眼下。
&esp;&esp;“抬起头来。”
&esp;&esp;斯文绅士的声音,泛出了优雅恶魔的呢喃,温柔却不得反抗。
&esp;&esp;陈连理被迫仰起头。
&esp;&esp;颤抖的目光略过男人修长骨感、还泛着隐隐青筋的手,像道不出的德意志冷肃严峻。
&esp;&esp;“陈先生的女儿?”
&esp;&esp;这个汲取了雅利安祖辈优良基因的日耳曼军官很是好奇,还专门垂下了身,兴致盎然地看着陈连理。
&esp;&esp;陈连理不敢不答,她亲眼看见了,这个看似绅士的高大男人,冷酷地枪击了她的父亲。
&esp;&esp;“怎么这样看我?”
&esp;&esp;冯·卡尔像是不解,蓝灰色的眸子充斥着无辜,可他又高大健硕,得天独厚的高鼻梁下,日耳曼外形上的优势被显得一览无遗,竟让人生不起厌。
&esp;&esp;“没有。”
&esp;&esp;陈连理嗫诺着,头又微微低了下去,她惧怕同男人对视,害怕从男人眼中看到杀意。
&esp;&esp;她的父亲传递了错误消息,导致数十位德国士兵被虐杀。且在这里,还有大批犹太被发现。
&esp;&esp;“你是知道的吧!”
&esp;&esp;“这里,有大批的犹太。”
&esp;&esp;日耳曼军官垂身,仿佛古罗马的绅士,日耳曼与生俱来的优雅和严谨在此刻显露无遗。
&esp;&esp;可他明明是手中沾满了罪恶鲜血的纳粹军人,是恶魔……只不过在恶魔的身上披了件优雅的外衣。
&esp;&esp;“我不知道。”
&esp;&esp;“我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陈连理慌张而又急促地说着,顾不得那点没有价值的尊严,她是知道他们有多恐怖的。
&esp;&esp;他们将米特区全部的犹太抓了起来,关进了贝尔森集中营。
&esp;&esp;毒打……
&esp;&esp;焚烧……
&esp;&esp;像猪狗一样,没有任何尊严。
&esp;&esp;陈连理恐惧,但冯·卡尔却没放过她。
&esp;&esp;他伸出手,骨感十足却独带男人冷淡气息的袭来,准确落在陈连理纤细地……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锁骨上。
&esp;&esp;三楼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如暮鼓般沉重,再然后,是急促破碎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