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推,整个人滚了一圈,头撞到花盆边上,额头嗑出了点血。
有人吓出了一声尖叫。
张家姑娘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这竟然是自己做的。
更巧的是,外面传来太监尖锐的嗓音:“皇上,贤妃娘娘到。”
看见那一抹明黄时,所有人哗啦啦跪地。
就连摔得七荤八素的姜玥绾也爬起来行礼。
“平身。”
皇帝皱眉扫过,“方才朕与贤妃乘轿撵刚到金銮殿歪,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怎么回事?”
皇帝年过四十,两鬓微白,却还是十分有威严。
而他身旁的徐贤妃就比他年轻多了,一身锦衣华服拢着盈盈身段,头上金丝叠翠,还簪着朵娇艳欲滴的芍药花,那叫一个人比花娇,此时嘴角噙着淡笑。
虽然显得平易近人,却贵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说了?”皇帝沉下声,明显有些不悦了。
张家姑娘这会儿醒过神来了。
她看着姜玥绾头上醒目的伤口,心道不好,赶紧抢占先机,“回陛下的话,都是她,她是姜家的遗孤,陛下明明都发落姜家了,可她还帮着姜家说话。”
“这明摆着就是不服陛下当年的宣判啊。”
皇帝眯眼,深邃的眼眸里露出一丝冰冷和不悦,张家姑娘却丝毫未觉。
他都下过令让人不要议论姜家之事了,没想到还有人如此大胆。
当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徐贤妃玲珑心思,察觉帝王不快,看向一旁额头有伤的姜玥绾,故作惊讶,“怎么伤的这么重,宫宴之上竟然有人动手?”
张家姑娘明显慌了。
姜玥绾此时直起身,“臣妇见过陛下,方才争执由我和这位张家姑娘而起,但并非张姑娘所说那样。我没有为姜家抱不平的意思。”
“反倒是好心提醒这位张姑娘,不要肆意议论姜家之事,只因臣妇记得当年陛下下的口谕,只是……张姑娘不愿听从,还出手伤及臣妇。”
说完,她微微吹下眼睑。
任谁看了不觉得姜玥绾无辜。
“你胡说!”张家姑娘大声驳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那敢问张姑娘。”
姜玥绾淡淡瞥过去,“你口口声声说我维护张家,你问问在场的人,我可有为姜家说过一句话?”
张家姑娘后知后觉地愣住,回过神后急忙磕头求饶。
皇帝不耐烦地皱眉,做了个抬手又落下的手势。
很快,就出来两个宫人,直接捂上嘴把张家姑娘拖走了。
众人噤若寒蝉。
冰冷的氛围萦绕在四周,空气仿佛冻结一般。
“今日宫宴是喜事,不宜见血。”徐贤妃对姜玥绾笑了笑,和气道,“快去处理下腻额头上的伤。”
一位女官走到姜玥绾身前,她起身离开。
走时无意间看到远处,被拖入偏僻宫殿的张家姑娘,眼底才终于流露出一丝冷意。
张家姑娘冒犯了天威,这条命皇帝时不会给她留了。
甚至于张家都有被牵连的风险。
但,这都是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