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谦良舒口气,转而安抚苏绮:“pearl,你乖,这些事情都不必忧心,我好怕你露马脚。”
苏绮沉默不语,温谦良总觉得她那样无助,瞟了一眼办公室紧闭的门,低声说道:“你现在有什么计划?讲给我,我尽力帮你。”
她迟疑着开口:“我不知,唐允如今要进弘隽帮衬唐协亭,你多加小心。”
好一对互相关怀的旧情人。
温谦良脑子里一团乱麻,自杀职工家属借机索要巨额抚恤金,《星岛日报》拒绝交涉,并在股民群众的呼声中持续发酵这件事,大肆渲染,又要分神担心苏绮,好心累。
“我帮你想,我帮你想……”
“childe,我知你现在好乱,我也好乱,我甚至无法确定唐允到底信不信我。他月末要回内地,到时我去找你,我们再谈计划,好不好?”
仿佛刹那做决定,唐家父子皆知当年旧情、皆有参与作恶;温至臻黑心不假,可childe无辜不知情;更不必讲她现在以身涉险与虎谋皮,当然要联合childe一起对付唐家,一步一步来,先后顺序没那么重要。
好像阴暗角落之中突然握住一双手,温谦良怎么可能不去应承,连连讲好,随后收线。
苏绮刚把手臂放下,站在客厅里发愣,仿佛做坏事之后的心有余悸,安静之中突然响起来电铃声,吓得她差点甩手丢掉电话。
号码都没有看就赶忙接通,唐允语气阴森,“同谁讲那样久?”
他出门不久就打给她,始终占线。
苏绮深呼吸一口气之后答:“刚刚不是同你讲,call北仔来做司机。”
“你与他这么多话?”
“你呷醋?我想吃虾饺,他找不到那间茶楼,才讲好久。”
唐允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切入正题:“我没开车,中午从弘隽叫的士去九龙塘,你做完事到仓库接我。”
苏绮故意撒娇,“我不想,雾还不知何时能散。”
唐允低笑,语气威胁:“不听我话?”
状若娇羞地嗔他:“你收声,我叫北仔去。”
唐允心想他旁边就是唐太,也讲不出什么放浪言辞,语气不耐地说:“到时再讲吧。”
苏绮看着挂断的电话,面色深沉,赶紧打给北仔叫他过来,还要随便带一份虾饺——冲凉的时候仍在脑海里复盘,刚刚有没有什么差错,是否完整。
完美很难做到啦,完整就好。
回到庙街,舆楼许久没开门的缘故,里面已经有些积灰,她缓慢拖延着轮番收拾。北仔提议帮她,苏绮摇头拒绝,他便又充当门神坐在外面台阶上。
她随便找了本小说递给他,“看不看?”
北仔接过,“好多年没看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