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性格相近相吸好像如遇真情,凭借着所谓的那份爱支撑数年,每次争吵过后满腔疲累。
唐协亭从楼梯上走下来,客厅顶部悬挂的奢靡吊灯已经关闭,只有一盏台灯亮着暗黄的光。
“敏仪?”
唐太瞬间错愕,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杯子里的茶也已经凉透,背后覆上一层披肩,随手拢了拢。
夫妻两人一只手相执,唐郑敏仪说:“如今阿允帮衬你,轻松许多吧。”
唐协亭口是心非:“他几时能正经穿衣准时上班,我才彻底轻松。”
唐太淡笑,“最近事多,你好辛苦。”
唐协亭凑过去揽她,“我见你晚饭没吃多少,又咽痛了?吃没吃药?”
“没有。”眼神略微闪烁,她幽幽地问:“月末回内地,要安排的事太多,弘社有没有问题?”
唐协亭的表情看不出破绽,“没有,你不要胡乱忧心,记住事事有我。”
唐太被他搂到怀里,男人的手在肩头拍了两下,厚重,又带着安抚。
“二月九号是除夕,应承过你毒丨品交易会减少,这一批就免了。让肥番去接弘隽的货也是因为码头人员杂乱,如今弘社都低调做事赚钞票,还有最后一年,就一年,敏仪。”
她埋在唐协亭肩头,品他这一段话,脸色微沉。
她管理郑氏多年,自然懂得生意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她甚至可以给他找一千个必须走这批货的理由——受人所托、推拒不掉人情、达成合作的筹码,等等……
可是不行,到底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他不诚实,他在瞒她。
“肥番?”
“上次他做错事,我冷他许久,下午来公司找我,主动想揽这份差事。接批货而已,只是日子特殊些,他愿意做便给他一个赎罪机会。”
唐太沉默许久,想到苏绮几个小时前讲给她的“天雷无妄卦”,迟迟没回应唐协亭。
唐协亭摸了摸她的头,语气疑惑地同她确定,“怎么了?”
“没事。”瞬间作出决定,“那就让他去吧。”
两人一起上楼,唐协亭还问:“你说找人算卦,算得如何?”
唐太语气淡漠,“今早去阿允那里,多讲了几句便忘记了。”
“不必算了,不如给阿允卜姻缘,他已经二十七。”
说到唐允便轻松许多,“我如今只盼阿绮能怀个仔。”
“阿绮?她不可以。”
……
唐允一回到住处就脱衣,苏绮跟在他身后仿佛菲佣,捡起落一地的衫,语气恼火。
“你能不能收敛些?”
人已经进了浴室,声音缥缈,“帮我把文件放到书房。”
苏绮心里一沉,“我没有拿你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