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丘北挨了揍,整个寅都山的人皆是屏息凝神。他们既怕惹恼了罗丘北,打骂都少不了;又怕冲撞了圣灵宗与炙阳殿的人,也没好果子吃。。如今风头一边倒,他们再不像来时那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燕王虽然打的畅快淋漓,却并没有打的多重,罗丘北不过吃了些皮肉之苦,他最痛苦的莫过于众目睽睽之下,当着自己108个弟子的面丢尽了面子。
罗丘北恼羞成怒,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委屈,便只用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似乎是在控诉燕王,控诉燕王的暴虐行径。
“师父,刚刚施了药,你切不可以乱动。”
罗丘北的大弟子文芝心里虽然发虚,却依旧硬着头皮上前将他的师父拖回了床上,低声道:“师父,您再动,背上的伤口可要裂开了!”
谁知这一句彻底点燃了罗丘北的怒火,他拽过一侧的枕头朝着文芝砸了过去,骂骂咧咧道:“混蛋,现在也轮到你来笑话老夫了”
少年机敏,一个闪身躲开了砸过来的枕头,又慌忙跪着上前道:“师父当真是冤枉文芝了,文芝自幼随着师父修习,又怎会取笑师父呢?不过是盼着师父早日好起来,好带着我们重振寅都山的威名!”
罗丘北闻言脸色缓和了些,文芝见状赶紧捡起地上的枕头拍了拍土,几步上前将枕头垫在了罗丘北的脖子下面,“师父这样垫着,舒服一些!”
罗丘北闻言叹了口气,低声咒骂道:“该死的顾允初,实在太不将本天师放在眼中了!”
他说的咬牙切齿,似乎是扯到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催促道:“文芝,快,快拿纸笔来,老夫要亲笔书御状,让陛下好好惩治一下他这个逆子!”
罗丘北人虽怏怏的趴在床上,声音却是极大的。文芝见四下无人,立即上前捂住他的嘴小声劝道:“师父,此等犯上造次之话,切不要再讲。”
罗丘北呜呜两声,文芝见他不再胡言乱语,正要松开手,掌心却是锥心刺骨的痛。
他已然感觉到滚烫的血液正随着他的手掌缓缓流淌开来,文芝一把推开罗丘北的头,却见他凶神恶煞,一副灵智未开的浑兽模样,正带着几分得意看着他。
看见罗丘北嘴角的鲜红,文芝头低也不曾低,便兀自掏出锦丝绣帕朝着右手裹了上去。
“呸!”罗丘北此刻俨然一副无赖模样,没有半点与文芝记忆里无所不能、清风道骨的师父相似,只听他骂道:“你个白眼狼,还不快将纸笔给为师拿来!”
文芝见他变得丧心病狂,也便不再愿意与他多说,只是不动声色的拿来纸笔,安静的在一旁研墨。
文芝眼见罗丘北手抖如山崩,让本来就没有什么造诣的文字如同从笔下爬出来的一般,四仰八叉的躺在纸上。
看到这里,文芝心里突然舒坦起来,畅快如明镜,原来他敬重了十数年的师父竟然是这样一个窝囊废。这样一个成事不足、自以为是的无赖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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