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出连环
“咴······”
伴随着此起彼伏高亢而凄厉的马嘶,一匹又一匹、一波又一波屁股上插着明晃晃弯刀的马匹,在姜愧等众人的胁迫驱赶下向正在集结的鞑子冲去。
受惊之下的马匹只会肆意狂奔,撞开任何前方的障碍,这阻碍当然也包括可能之前的主人,鞑子最后一点兵力葬身马蹄之下。
至此,一切已尘埃落定,战败已成定局。
狂躁的战马渐渐停歇,北侧高地肉墙下方走出两人,其中年岁稍长者,用手捋走胡须上沾粘的血水后,抬头望着高地上方用夏话高声喊道:“五羊边军何人领兵来袭,可敢于我阿古多言一战。”
“没想到你这鞑子还会说夏语。”
上官陆的身形也自高地上方肉墙后显现,满是意外的说道。
“怎么会是你这样的黄毛小子?”
称为阿古多言的鞑子尚未答话,反而是他身边那位头戴毛毡尖盔身着皮毡叶片甲,身形魁梧的鞑子毫不客气的质疑道。
“鞑子,败就是败了,还这么多废话,有毛病吧。”
“放箭。”
鞑子既然喊话,上官陆自然乐意与之周旋,为两所士卒争取更多的时间休整,听到鞑子出言不逊,特别是听到姜愧传来的暗号,毫不迟疑立即下令放箭。
阿古多言以及他身边的那位千夫长压根就没有预料到上官陆会突然放箭,这根本与他们所了解到的夏人完全不一样。
毫无防备,身着皮毡叶片甲的千夫长当场身死,阿古多言身中数箭尚未断气,平静已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狰狞与愤怒,怒视高地上方的上官陆。
“无耻的夏族小子和血狼那些两脚羊一样卑鄙。”
“我就是血狼所所正,鞑子。”
上官陆对下方鞑子千夫长的愤怒感到莫名其妙,既然提到血狼,也不能辱没了威名啊。
“噗!”
阿古多言,这个鞑子灰熊金毡中最具智慧的千夫长,听到眼前之人便是血狼所所正,一口气血喷出,不得不用刀柱地支撑着身体,愤懑的双眼紧盯着上官陆。
“愿金鹰真神保佑,你这卑鄙的血狼小子遭万箭穿心、乱马践踏。”
“灰熊真神您的子民要回到您的怀抱了,灰熊真神,您的子民要回到您的怀抱了,灰熊真神!”
阿古多言张开双臂,面带微笑,双眼平静的看着天空死去。
尽管上官陆知道灰熊金毡部对血狼卫及节制下的各所特别是血狼军所恨之入骨,但这叫阿古多言鞑子的行为还是震撼到了上官陆,前一秒还愤恨诅咒,后一秒却面带期望、平静的死去。
千夫长已死,剩下的百余鞑子对两所再无威胁,有了姜愧毫无顾忌的出手,战事很快便停歇。
上官陆吩咐打扫战场后,来到高地下方肉墙下,呆呆的看着已经死去的阿古多言,有疑惑也有敬佩,最后还是吩咐士卒好生安葬。
士卒都在旗总、军头的带领下清理战场,掩埋尸体,上官陆坐在高地上表情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因为阿古多言的那番言语,还是以二百骑的兵力硬生生袭杀了灰熊鞑子三千余敌兵的奇功。
“江头,尸体都已经掩埋完毕,只是到血狼卫的传令卒还没回来,刚才你不该下令射箭的,那鞑子应该是想投降成为我们奴隶的。”时喇叭来到上官陆身边试探着说道。
“什么?”
时喇叭看着上官陆满脸的疑惑,不清楚问的是传令还是什么,“传令卒确实没有回来,鞑子他们有投降敌人,成为奴隶谋求生路的传统,和我们不一样的。”
“奥,原来如此,时喇叭,你说我们和鞑子打生打死是因为什么?”上官陆还是被阿古多言刺激到了,他临死之前那平静安详的面容,与那狰狞凶悍的姿态在上官陆脑海交替出现不断闪过。
“江头,鞑子必须打,我们必须应战,如此而已。”不解其意的时喇叭顺嘴说道。
上官陆听到时喇叭的说法,很是无语,转过头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