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一听,一张脸顿时垮了:“二师哥,你也嫌弃我?”
冯渊不言语,只剩一群人在旁捂嘴偷笑。
因这日天气甚好,阳光明媚,窗外又有鸟语花香,慕耀便提议将买回来的点心拆了,并着英莲送来的花茶到院子里细品谈心。
众人难得相聚,自然应了,一行人围着书房前小院里一张石桌而坐,聊得甚欢,英莲却只在一旁静静听着,偶尔起身给他们添茶倒水,鲜少接话。
彼时,慕耀因想起一件事儿来,便向冯渊道:“二师哥,你猜我们此次前去蜀地,碰见谁了?”
冯渊抿唇想了一会儿,缓缓道:“莫不是大师哥谢廉?”
何连之惊奇道:“二师哥,你怎么猜到的?”
冯渊笑笑:“你们既如此问我,必是我们都相熟的人。上个月朝廷又发了旨意,西南贼寇四起,派了忠义将军前去围剿,我怎会不知?再说了,如今谢廉可是我妹夫,他的事儿我自是清楚。”
“我就说嘛,二师哥定能猜到的。”徐光举杯笑道,“想当初大师哥初被带上山时,终日沉默寡言,是个十足的闷葫芦,却独与二师哥亲厚,现在又成了二师哥的妹夫,他的动向,二师哥如何不知?”
冯渊无奈道:“那时他不过是性格内向、稍讷于言罢了,其实心里对我们都是一样的。”
仙山之上,不以入门先后论尊卑,只按序齿大小言长幼,故而当初虽冯渊、谢廉比他们三人晚上很多年入仙山,却仍是他们的大师兄与二师兄。他们三个从小在山上长大,受师傅悉心教养,心地最是单纯。尤其师傅闭关之后,只一心以他们为长,甚至跟着他们重新踏入红尘。
慕耀点头道:“这我们自然知道。只如今大师哥屡立战功,又被封了忠义将军,为人处事已与往日大不一样。此次我们相见,他已赫然一副大将之风,让人钦佩。”
“嗯嗯,我们这次遇见大师哥时正逢他凯旋。听说,他这次剿匪乃是智取,先是声东击西,将山贼引出巢穴,趁机放火烧了山贼老窝,那群贼寇没了落脚之地,晚间只栖息在一处山谷里,不想大师哥突然夜袭,杀得他们落花流水。”何连之说起这事时,目光里尽是崇拜,只差手舞足蹈。
徐光也叹道:“只可惜我们去得晚了,不然还能有幸看上一看呢。”
“你们这些师兄弟可真了不得,个个都是有本事的,想来你们的师傅该有多厉害啊?”一旁的海棠听了这些,十分神往,奇怪道,“只每每听你们说起那山上,怎么却从不说明白是哪座山呢,保不齐我还听说过呢?”
几个师兄弟闻言,面上多多少少都浮上些须尴尬之色,英莲因从冯母处听说过,自然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忙拉了海棠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好好的打听这些做什么?你看茶都凉了,我们再去煮一壶来吧。”
海棠也自觉多嘴了,慌忙点头称是。
两人正要离开,不想却听冯渊道:“让海棠一个人去吧,你且留下。”
英莲怔了一怔,只看了冯渊一眼,便垂下头去,自从上次杜聘婷跟她说了那些话后,她心里便存了疙瘩,再看冯渊时,总不似以往亲切自然。
慕耀察觉出异样,笑道:“九儿,既然二师哥都留你了,自然还有话要跟你说呢,你便呆在这里吧。”
海棠刚刚失言心中已十分懊悔,这会儿见冯渊要留英莲当然撺掇不迭,只推着海棠重新坐下道:“姑娘,就煮个茶而已,我一个人可以。你且坐着吧,我先去了。”
言罢,没等英莲开口,人已蹿出老远去了。
英莲抬起头,目光扫过四人,干笑了两声道:“海棠心直口快你们是知道的,回头我会说她,还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放心吧,我们不会跟小黑计较的。”何连之挠挠头,盯着英莲半晌,皱起眉头道,“不过,九儿,我觉得你今天有点怪怪的啊,怎么好像有心事似的,也不爱说话了。”
英莲面上一僵,低声道:“有么?”
“当然有了。”徐光斜着眼睛睨着她,道,“我瞅着这次见你比上次瘦了好多。怎么,难道二师哥待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