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代云伸过手来,在他胳膊上重重扭了一把,半笑半骂着说:「我坐在牌桌子上了,连你上司都给点面子,怎么你反而不肯陪我一陪?你来不来?要是不来,我可要骂人了。」
宣怀风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只能坐到她下家凑数。
白正平这时候端着一盒筹码过来分派,一脸笑地问:「请问各位,打多大的呢?」
宣代云朝着坐她对面的白云飞,慰藉地笑了笑,偏过头,问上家的白雪岚,「白总长,请你决定吧。」
白雪岚随口回答:「我打牌,至少十万一底。」
宣怀风一惊,没想到白雪岚说的数额如此之大。
连白云飞也说:「这是不是太大了?」
宣代云却表示赞同,说:「不,十万就很好。我不能玩太晚,只能打四圈。」
白正平和他老婆听见这个数额,心脏狂跳,早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声说:「四圈就够了,四圏就够了。」
于是白雪岚、宣怀风、白云飞、宣代云,三男一女,在电灯下砌起四方墙来。
白正平端着半个空盒盖子在旁边观战,每有一牌输赢,赢家收了筹码,都丢一份到空盒盖子里,这就是抽头。
四人各坐了东南西北,都是满怀心思。
白雪岚不吃宣怀风的牌,不吃白云飞的牌,为了公平起见,宣代云的牌,他也不吃。
宣怀风对白雪岚的牌,还是敢吃的,但姐姐的牌,他不敢吃。他又不想赢白云飞的钱,所以白云飞放炮,他都装做没看见,通通放过。
宣代云上下家的牌都只管吃,但是待对家白云飞,却也是非同一般的优待,从没胡他一盘。
如此一来,结果便可以预测了。
打过四圈,打牌的了帐。
统计下来,白家作的东道主,光抽头就抽了三万多块,大大收获了一笔。
白云飞是大赢家。
宣怀风输了一万,宣代云输了三四万,白雪岚输了足足八万。
他还要负责宣怀风输的那一份,加上自己的八万,一共竟签了九万块的支票出去。
看宣代云和白雪岚掏支票本,白云飞很不安,向他们说:「这个就免了吧。」
宣代云说:「这不行,牌品有如人品。输了钱赖帐,我绝不同意。」
果断的写了支票,放到麻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