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知设圈套的,其实是白雪岚。
白雪岚抱着他,只一个劲地陪笑讨饶。
宣怀风拿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已经甩了他一个耳光,当然不能再甩第二个,绷起脸,很严肃地说:「现在,我问你一件,你实说一件。」
白雪岚说:「是,我彻底坦白。」
宣怀风第一个,就问:「小飞燕,和怀抿得急病的事,有没有关系?」
白雪岚说:「这当然是有的。」
宣怀风便问:「那把小飞燕派过来伺候时,你是早就料着的了?」
白雪岚的态度,很有些赖皮,说:「我也是看你的面子,想给她一个机会,无奈她不肯改邪归正,我有什么办法。这个小姑娘和宣怀抿是认识的,我叫人留意她的动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宣怀风回过脸来,对白雪岚打量了一番,缓缓地说:「我看,你心里是有很多计画的。就算没有小飞燕,你自然也有别的办法,会把怀抿放走。只是,你也不会是单单为着我的家人的关系,全然好心地把他放回去,这里面必然有其他的目的,对吗?」
他这个猜测,白雪岚倒没有任何反对。
白雪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高深莫测,在他耳朵边说:「我说过,动宣怀风者,偿命。这话是一定作数的,你等着瞧吧。」
宣怀风被他吹了一口热气,耳朵上的细绒毛簌簌发颤。
刚才那分恼怒,不知不觉消了大半。
宣怀风侧了侧头,斜着瞅一眼,白雪岚轮廓分明、英俊帅气的脸上,五指山微凸起来,心里忽然难过起来,便要往床边走。
白雪岚怕他又甩开自己,连忙抱得更紧,故意露出委屈的样子,低声问:「你还要生气吗?我可没有对你三弟做什么。总不过是放他一条生路罢了。若你这样和我闹生分,可说不过去。」
宣怀风说:「你放开吧。我去把药拿来,给你脸上擦一擦。不然明天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你怎么剪彩?」
白雪岚这才肯把手放开。
宣怀风说:「你坐下吧。」
他去床边柜子的抽屉里,把装药的小瓷瓶拿出来,看见小瓷瓶上贴了一张黄绸布,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小楷‐‐「万应万灵」,不由扬着唇浅浅一笑,说:「这几个字倒有趣。」
他是记得的。
这药前几天也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