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诗,如诗,真是一个好名字。”江溱溱看着眼前的女孩,眼睛有些湿润。
“姐姐,对不起,我骗了你。”肖如诗似乎有些愧疚。
“没关系。”江溱溱轻轻摇头。
“你为什么要给自己起名为‘肖师’?”
肖如诗笑了笑,她坦荡地看着江溱溱:“姐姐,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江溱溱敛眸,她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想到的就是“消失”。肖师,肖师。
“姐姐,我想让他们全部消失。”肖如诗缓缓开口,她看着天花板,似乎是在看着遥远的地方。
“姐姐,我把他们骗到这里,骗到鬼屋。我恶狠狠地吓他们,把他们攥在我的手心,随意摆弄,你都不知道,好多人被我吓得屁滚尿流!”
肖如诗的眼里盛着亮晶晶的光,里面是大仇得报的快活。但很快,她的眼神黯淡了。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想要知道更多,我想要测试人性,于是我请外面的人和我一起来鬼屋,我想看看,他们在面对当时我遭遇的事情时,会不会伸出手,告诉我,别怕……”肖如诗讽刺地笑了。
“可是他们不会。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害怕,说自己一定会保护我,却一个也没有实现。”
肖如诗的眼里又染上了愤怒,但很快,一个温暖的拥抱让她的眼里燃烧的火焰逐渐熄灭了。
江溱溱轻轻抚着肖如诗的后背,轻声道:“别怕,我来了。”
肖如诗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笑出了泪水,很快变成低声啜泣,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江溱溱慢慢感到自己的肩膀湿湿的,那是一个女孩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她把头埋在自己的肩膀处不停地抖动,时不时打个哭嗝,似乎要把平生所有的眼泪都流光。
这就是肖如诗的本核,着核看起来可怕和扭曲,但实际上只是一个需要被理解和洗刷冤屈的小女孩。
江溱溱轻轻把头靠在肖如诗耳边,静静地等待她的平静。
肖如诗的哭声渐渐变弱,最后她抬起红肿的眼睛,鼻间冒出一个透明的鼻涕泡,很快破了。
“你真是一个爱哭鬼。”江溱溱眉眼弯弯地看着肖如诗。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从书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自己有些狼狈的脸。
江溱溱起身,向角落里的肖如诗伸出手:“如诗,把手给我。”
这一次,肖如诗鼻尖酸酸,看起来又要再次流下眼泪。江溱溱赶紧摆摆手:“如诗,你可别哭了,你再哭就不漂亮了。”
“骗人。”肖如诗咧开嘴笑了,红着眼睛把手放在了她的手心。
两人站了起来。
“江溱溱!江溱溱!”是柳茹的声音。看来他们往这边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知道时间不多了。
“如诗,你愿意送我出去吗?”江溱溱看了看锁上的门口,语气轻柔。
“当然愿意。”肖如诗目光有些落寞,但很快振作起来,把书包放到身前,拉开拉链,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姐姐,我有一个东西想要送给你。”
“什么?”江溱溱耐心地等待着。
很快,肖如诗拿出一条绿色和金色交织的手绳,献宝似的拿到她面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期待和雀跃:“姐姐,我想把这个给你。”
江溱溱仔细看着那条手绳,再看看肖如诗,慢慢勾起唇角。
肖如诗想把手绳放到江溱溱的手心,她却触电般马上收回手,挑着眉。
“姐姐,你不喜欢吗……”肖如诗眼神黯淡下去,语气落寞,手里紧紧攥着那条手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