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她已经是精疲力竭,和晕过去的奂宥云一起摊到在地上。
喘了喘气,敬拉揉了揉轻拢的眉心,认真地打量起奂宥云的伤势。
浑身都是血,看着挺吓人的。
途中他清醒了那么一瞬间,却威胁她不准去医院。
这让她很头疼,要知道堂堂奂氏大少,如果在她家出了意外,她就是死一百次也赔不起。
尼玛,一时的心软,竟是捡回来一尊活菩萨,还必须得好好伺候着。
敬拉看着他惨白的俊颜,黛眉轻凝。
抿唇想了想,她抖抖索索地站起身,去厕所拿了条干净的湿毛巾。
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衬衣,胸口一条血痕刺激着她的瞳仁,伤口还在溢着血丝。
敬拉手一顿,眸中满是焦急之色。
她有点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好在她家各种乱七八糟的药品比较多,应该说是最近她比较倒霉,经常受伤,所以药物比较齐全。
稍稍稳了稳心神,她从柜子里翻腾出她脚伤未用完的医用酒精,止血消炎药,纱布。
慌手慌脚地帮奂宥云清洗伤口,消毒止血包扎。
纱布横一圈、竖一圈地缠着,像包粽子。
地上很凉,敬拉又担心他病上加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不可赖着她?
鼓足了吃奶的劲,把奂宥云从地上拽起来,一步步挪到床边,又贴心地托着他的头,让他慢慢地躺在床上。
垂眸瞟了瞟奂宥云同样满是血迹的裤子,敬拉纠结了,细长的娥眉像小虫似的挤动。
最终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小脸却是刷地爬满红晕。
她弯下腰,手指一边颤抖着解开奂宥云的裤子,心里一边催眠自己,她只是不想弄脏喜欢的床单。
裤裤中央凸出的某个部位,还是让敬拉不好意思地干咳两声。
慌忙撇开眼,三两下用毛巾帮他擦了擦腿,而后把他的腿抬上床,麻利地用被子遮盖住他近乎果露的身躯。
做完这一切,敬拉揉了揉发烫的脸颊。
冲进浴室,打开花洒。
静下来,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味道太刺鼻了,有各种香水味,汗味,还有血腥味。
冲了好久,还是洗不去。
哎,轻叹一声,昨晚的一切她还是不明白,不明白那个中年妇女为什么要冤枉她。
她把香水倒皮肤上,只是想直接地告诉众人,她调配的东西没问题,她敢自己用。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忧伤、凄凉,皮肤一块块淤青。
她牵强地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不要多想,沉默地把头发吹干,换上舒适的睡衣,这才走了出去。
小小的房间,一眼就能看完。
敬拉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地给脚心涂了层清爽的药膏。
顷刻间,浓浓的睡意袭上脑际,她一连打了几个哈欠。
看着某男睡着她心爱的床单,盖着她眷念的被子,就火气腾升。
小小的床被他霸占了,那她睡哪里?
充满倦意的黑眸,黯然地闭上。
又忽地睁开,瞪大,闪着兴奋的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