奂宥云目光凌厉如同烧红的烙铁,似乎只消一眼就能夺走人所有的心魂。
“是你。”敬拉死死抿着唇,黛眉轻凝,一簇簇火焰在眸底跳跃,“走开。”
死变态,怎么就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她已经没把柄在他手里,自然也不需要再畏畏缩缩。
“什么?”奂宥云幽暗的双眸霎时锐利起来,俊美非凡的俊脸布满阴霾。
冰冰凉的手指倏然举起,钳住她白皙的下颔,微微抬起来。
一字一顿,透着致命的危险,“一点都不听话,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敬拉仰着头,脸色一僵,细长的娥眉微扬,恨恨地拍开他的手,十分嫌弃地猛揉下巴。
该死的女人,居然敢?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奂宥云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没再多说一句话,掉头就走。
真是个变态,看来得赶紧离开这里了。
敬拉揉了揉轻拢的眉心,没想到沦落到这种地方上班,还是能一次又一次遇到甩不开的麻烦。
“小风啊,给谁打电话,心情那么好?”麦西辰笑盈盈地和季风碰杯,八卦地打听。
季风难得的没有甩脸色,一饮而下。
余光瞟见垂头丧气的敬拉走进来,心情更是美丽,破天荒的和凌橙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小拉,我要是能钓到季少就完美了,不仅有钱,还那么帅,我的天……”
午夜回家的路上,凌橙一直在敬拉耳边喋喋不休的发花痴。
敬拉甩了一个白眼,受不了的打击,“你够了,那种花花公子有多少女人,你知道吗?别做梦了,那些人我们惹不起的,醒醒吧。”
凌橙愕然地嘟嘴,不明白这丫头反应怎么这么激烈。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安稳。
季风也没有再来夜都,敬拉悬起的心落了下来,想必是说服了。
凌橙陪她住了几天,埋怨她起得太早,索性回自己家了。
熬到周末轮休,敬拉一大清早就去市场买菜,准备吃了午饭就去医院看妈妈。
可提着菜打开门的瞬间,敬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浑身颤抖,皎若秋月的玉颜血色尽褪。
怔了几秒,她疯了一般闪进屋里,利索地把门关上。
勾在指尖的袋子一个个落在地上,敬拉惨白的俏脸又忽地涨成猪肝色,嘴角战栗地抽搐。
嘴里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明明……”
水雾朦胧的眸光扫视着雪白的墙壁,被一张张大尺度海报密密麻麻占满。
海报中的女人含泪凝睇,细长的娥眉噙着幽怨,仔细一瞧,可以看出背景是在某个更衣间。
身体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敬拉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双目呆滞地盯着地面。
良久,她摊平撑着地面的手掌一点点弯曲,修剪整齐的指甲划过地面,发出滋滋滋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眼角一滴透明的泪水滴落,她吸了吸鼻子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把一张张海报撕下来,用剪刀剪碎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