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差不多翘辫子了,只剩半条命了。季大爷,你发发慈悲来救救我。”
敬拉可怜巴巴地哀求,谁知道却让季风误以为是在牙尖嘴利的反嘲讽。
“那你赶紧去死吧。”
季风说着就要挂电话,可下一秒听到电话那头隐约慌张的抽泣,他一下子有点懵了。
难道真出事了?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见季风不相信自己,敬拉遽然着急了,她现在的位置处于工业区的郊区,晚上鸟都没一只,距离她住的地方又远。
周围黑漆漆一片,关键她怕黑啊。
还时不时能听到怪异的声音,这尼玛简直是在要命。
“我在工业区这边,如果可以,求……你帮帮我。”
如此认真的低姿态,季风脸色一谙,“你跑那里去干嘛?”
顿了顿,“是冯飞扬找你麻烦?”
一说这个,敬拉就委屈得要死,她一次次莫名的躺枪,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就连冯飞扬事件,平时一直对她照顾有佳、看上去忠厚老实的赵哥,也在背后捅她一刀。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霎时间有点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都是你们,有钱就了不起吗?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吗?我差点被冻成人棍,你们都是变态,一群变态。”
现在想想在冻库奄奄一息的时候,敬拉都心惊胆寒,泪水忍不住地往外涌。
黯哑的声音透着哭腔,季风听到了其间的心酸与愤怒,喉结滚动却是沉默了。
“你到底来不来,来不来?”
敬拉也是借着暴怒的那份劲儿,咆哮地嘶吼,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可下一秒,她就僵住了,整个人蓦然冷静下来。
她听到电话那头,嘟嘟嘟的断线忙音。
尼玛,这是挂断了还是挂断了?
敬拉哭笑不得,愤愤地擦去眼角的泪水,虽然也意识到刚对着季风发火,有点殃及池鱼的意思,可实在没想到这男人那么小家子气,被女人骂一下怎么了,居然见死不救。
瞬间在心里,对他的印象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手脚冰凉,似乎都在冒寒气。
待体力恢复了少许,敬拉抖抖索索地爬起来,身体飘摇,眸光还有些失焦。
狼狈地抱着包包,一步三摇地走着,暗暗希望能够天降好运,遇到一辆出租车。
她没有给凌橙打电话,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她不想再把好友拉进这个危险的漩涡。
除了凌橙,她实在不知道还能向谁求救。
君灏?她只能呵呵一声,物是人非。
走了一段距离,她实在力竭有点走不动了。
脑袋放空,感觉空气好稀薄。
一屁股坐在路边直喘气,闷热的仲夏夜晚,她却嘴皮发青,冷得哆嗦。
双臂环绕抱着双膝,头埋在膝盖间,她幻想现在要是有一张暖和的大床,那就完美了。
眼睑耸拉地搭着,思绪有些飘飘然了。
季风油门踩到底,汽车高速飞驰,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
俊颜阴沉如墨,眸光淡淡,却藏着一抹阴鸷。